第8章 卖掉平安锁

“在哪缴费？”姜妮儿问。

小护士指了指另一边，“一楼。”

姜妮儿连声说谢谢，等跑到缴费处的时候，她摸遍全身上下一个子都没掏出来。

窗口里的女同志看出她的尴尬，温柔一笑。

“同志，你不方便的话等一天再来缴费也能行。”

姜妮儿尴尬应声‘好’，让出道来让别人缴费。

虽然医院没说不给治疗，但她心里明白，如果今天交不上一部分钱，医生开的药会差许多。

不行，今天这钱自己必须缴上。

姜妮儿决然走出医院，疾步朝黑市上走去。

七十年代是计划经济时代，上头一直严打做生意的人，但不妨有人冒险。

她打算去那儿碰碰运气，毕竟自己身上有样老物件，算是相当值钱。

那东西是一件用黄金做成的平安锁，大概有十克左右，是她自身带着的，好像是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但是，原文里都没写到原主真实身份就挂了，所以这东西有没有，对她而言都没有太大意义。

姜妮儿凭借记忆懂得几句黑话，很快便找到一位大姐做买主。

她挽住大姐的手，两人宛如母女一般走在马路上。

大姐带着她慢慢走着，压低声音问：“小同志，我闺女明天结婚就想要个金首饰，你有是不是真的？”

“我有。”姜妮儿打开口袋让她看一眼。

大姐一喜，“小同志，国营店里的金价今天是2.77一克，你看我冒着这么大风险跟你谈，诚意是真真的，你这大概有多少克？能不能便宜一块出？”

“大姐我是呆，不是傻，你要不是诚心的我也不能跟你走。”姜妮儿嘴角狠狠抽了抽。

这时候顶着风险看这种事，一旦被抓到那是要蹲号子的，搞不好还要被扣上一定不好听的帽子。

姜妮儿很想硬气，但实力不允许，可怜巴巴说。

“大姐，我大哥受了伤要做手术……家里实在是没办法了才走的这条路，你能买得起金子肯定不是差那点钱的人，而且我这个又不要票，店里的要钱还要票，折算下来可不止你说的那点钱。”

那大姐沉思片刻，觉得有道理又问：“小同志那你说个数。”

“我这个是平安锁，大概有10克左右，我就给您算10克，四块钱一克。”

“要是不够10克呢？”

那大姐也害怕自己被骗，闺女结婚是大事容不得一点差池。

姜妮儿眼看天要黑了，咬咬牙痛心道：“大姐我大哥还在医院等着钱救命，三块五一克，10克算一共是三十五块钱。”

“行。”那大姐算了，比金店里的便宜。

爽快给了钱，之后两人又走了一段路说了会话，选了个人少的地方分开。

在两人从巷子里分开后，巷口探出两个小脑袋，相互凝望对方。

其中一个小男孩指了指姜妮儿离开的方向，女孩则朝大姐离开的方向跑去。

……

……

姜妮儿揣着三十五块钱，忐忑不安地回到医院，直到缴完费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回去。

别小看才三十几块钱，这笔钱都够一家五口半年的生活费了。

姜妮儿走到病房，看着躺在床上打着氧气机吊水的大哥，心中很是悲切。

记忆里大哥眉清目朗，唇红齿白，一看就是个英俊少年，自从她一天天戏精的作天作地后，姜一也从一个英俊少年变成了一个皮肤黝黑的英俊老男人。

毕竟大哥已经25岁了，村里像他这么大的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了。

面对姜家的几个哥哥，姜妮儿很十分亏心。

因此这天晚上姜妮儿熬了一个一晚上守护着姜一。

半夜，麻药过后。

姜一醒来就看到累得趴在床边上休息的妹妹，尽管腿上才做完手术很疼，但是他却满心满意都是对妹妹的关心。

“小妹。”姜一嗓音变得十分沙哑。

姜妮儿没睡太死，一听到声音便立马抬头。

“大哥，你醒了，想不想喝点水？”

姜一努力扯出笑容，双目充满了血丝，可对上姜妮儿时却格外的柔和。

“小妹俺衣服里还有点钱，你去医院附近找家招待所休息。”

姜妮儿没想到大哥醒来第一句话，竟然是先关心自己有没有休息好。

这种不计回报的爱，姜妮儿从来没体验过。

突然她眼睛有些酸酸的，没出息地吸鼻子，几度哽咽。

“大哥你以后不许再这样吓我和妈了，医生都说了，如果不是送来及时你这条腿就废了，你就安安心心养病，我已经长大了，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不用担心我。”

姜一还想说点什么，被姜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