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是真的不知道正常的恋爱怎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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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嗨林檎前辈！之前的指导还有那天的专车真是帮大忙了，超感谢！拜你所赐海选也顺利通过了~但是后面的比赛要单独考察歌唱部分，思来想去也只有你能救我一命了，拜托！指导一下我的声乐吧！！」

……这段话完全有资格被收录为“求人办事最糟糕说辞”的教科书级范例。

林檎空揉了揉眉心，直接点左上角退出了页面。消息总界面很干净，他有结束一段对话就删除对话栏的习惯。留意到渚寝由利不久前给自己发了消息，林檎空点进去查看：

「由利さん：别总在房间里闷着了，出去走走。」

「由利さん：……又睡着了？」

「由利さん：接电话」

最后这条消息是刚刚才弹出来的，林檎空还没来得及回复，渚寝由利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你该不会还在宿舍吧？”渚寝由利那边的环境乱哄哄的，林檎空记起今天他有个综艺要拍，现在估计已经在演播厅了。

林檎空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声。

“写不出来别写了，出去溜达两圈。实在不行找个音乐公司外包，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渚寝由利直白地劝道，“和你写不出歌相比，我觉得还是新专延迟发行的危害更大一些。”

林檎空默默地听着他说，目光百无聊赖地在房间各处游荡着。目之所及的地方，乐谱和纸团凌乱地摊在地板和书桌上，房间的窗帘被拉的死紧，一点儿光线也透不进来。任谁都不会想到，这个乱到几乎无处下脚的地方竟然就是“冰之领主”林檎空的房间。

渚寝由利那边还有事要忙，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房间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林檎空起身坐到了床沿边。他拈起桌上的一张乐谱看了看，目光却在触碰到五线谱的刹那像是触了电，使他不得不逃避似的收回视线。

这样的状态在他身上已经持续好几个月了。自从和渚寝由利组成LILYheaven出道以来，组合每张专辑的主打曲一直是他亲力亲为创作的。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创作逐渐变得艰难起来，起初只是某一小段卡壳，到后来竟然连一个八拍都完成不了了。

林檎空从笔筒中抽出一支笔，重新取了张纸。现在的他就像一孔干涸的泉眼，灵感早就被一片黑压压的不明物堵住了，内疚和烦闷的心情无处发泄，只能任由它们像蚊蝇一样在他的脑内盘旋。

他死死地盯着笔尖。笔尖在颤抖，周围的房间似乎也在加速抽离分解，灰色的重影伴随着耳鸣的加剧，让他误认为自己短暂地失聪了一瞬。

不能做拖由利后腿的事。自己的心情是没办法在外包的曲调里体现的，一定要亲自谱写才有意义……

不同乐器的杂音接连在他脑内奏响，演奏的曲目却完全不统一，每当他觉得自己能抓住一段旋律的时候，那些旋律就会立刻碎成不成调的断音，从他的指缝里崩解，然后化成灰消散。

林檎空闭上了眼睛。

写点什么，林檎空，写点什么出来……

“嗡——嗡——”

手机振动的声音将几近崩溃的林檎空拽回了神。他伸出手碰了碰额头，全是冷汗。

纸上依旧还是一片空白。手机的振动没有停下的意思，嗡鸣声就好像在催促着林檎空行动。林檎空咬了咬牙，烦躁地将面前的纸揉成了一团，深呼吸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才拿起了手机。

来电显示上标着“篠宮プリンさん”几个大字。林檎空突然就有点不想接了，但出于礼貌，他还是按了接听键。

“你怎么已读不回我啊林檎前辈？”布丁中气十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我的消息你有看到吗？”

林檎空努力咽了咽想要纠正她使用敬语的心情。“看到了，刚才在忙没有及时回你，抱歉。”他随口扯了个谎。

“了解，那你有空吗？我快到你们学校门口了。”

……行动力好强啊。

林檎空瞟了眼凌乱的桌面，又想起了渚寝由利劝他时说的那些话。确实该给自己找点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了，指导声乐或许对恢复乐感会有帮助，和筱宫布丁出去走走也无妨。

林檎空叹了口气。

“稍等我十分钟。”

在布丁踢走星光学院门口的第三颗石子、正打算接着踢走第四颗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布丁回头：“哦吼，林檎前辈！”

林檎空把帽檐往低处拉了拉，无声地点了点头。他今天穿了一身黑，黑色的鸭舌帽、黑色的口罩、黑色的外套、黑色的长裤，就连鞋子也是纯黑色的。要不是还记得他们此行的目的，布丁差点以为自己约见了一个贼。

“你今天穿的也太……黑了。”布丁说，“我还以为你会穿校服出来，我们不在学校里面练习吗？”

“性别不同，学校有限制。”林檎空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