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欲念

床幔轻扬，顾灵玉从惊吓中缓过神来，认出了面前的人，他轻声说道：“......小闻？你在这做什么？梦魇了吗？”

楚闻没回答，他垂眸看着顾灵玉不经意露出的微凸的锁骨，伸出葱白的手将顾灵玉敞开的领口缓缓收拢。

顾灵玉只愣了一下，便轻微仰起脖颈，任他摆弄。姿态间流露出一股纵容，任凭彼此呼吸交缠，好像楚闻对他做什么事都可以。

楚闻感受到顾灵玉的顺从，呼吸轻颤，放荡……太放荡了，白日分明做过同样的事，如今在这无边的月色之下，他只觉得他像戏文里的婊|子，要勾引他做出这世间最肮脏下流的事。

前世顾灵玉习惯了祁华的伺候，开始并不觉有异，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楚闻的手指染上绯色，逐渐蔓延到脖颈、耳后、脸颊......他快忍不住了，想欺负少年时期的祁华。

于是他抓住楚闻搭在他衣襟的手，唇瓣靠近楚闻泛红的耳朵，故意低声道:“小闻，可是太热了，怎的脸红了？”

楚闻猛的抽回手，转身背对顾灵玉，探出一只泛红的手，上面裹着一团灵力，写道：“你不准睡这。”

顾灵玉有一些愕然，楚闻三更半夜的不睡觉站在他的的床头，就是为了通知他就寝地点？

楚闻明显不在意顾灵玉在想什么，他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截软鞭，在手腕间灵活的一抖，便缠上了顾灵玉的腰。猛地一拽，便将顾灵玉拽下了床。顾灵玉来不及穿鞋便被楚闻拽出了房门，跌跌撞撞地拽进了楚闻的屋子。

顾灵玉一进房便看见了地上那熟悉的玄冰雪凋蚕被。楚闻似乎刚刚被院外的风一吹，冷静了几分，面色不再泛红。他平静地看顾灵玉一眼，写道：“晚上你只准睡这。” 便收回了软鞭，自顾自的回到床榻之上，双手交叠在前，躺的十分安详。

顾灵玉顺从躺在了地上，很快便睡熟了。

听到顾灵玉清浅均匀的呼吸声，楚闻睁开了眼睛。他侧过头，顾灵玉苍白俊朗的面庞陷在四散的青丝之中，他似是怕弄脏被褥，一对赤足露在外面，脚掌沾了一些黑灰。

楚闻径直下了榻，打湿一方巾帕，用灵力温热了。蹲在顾灵玉脚边，细细为他擦拭干净。顾灵玉的脚骨节突出，脚背透出明显的青色血管脉络，足底有细茧，既不娇嫩也不柔美。

楚闻却小小心翼翼地握着，温热的灵力透过掌心缓缓暖着手中冰凉的足。

睡梦中顾灵玉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缩了一下，想要把脚抽回。

感受到手中细腻的触感，楚闻陡然间升起一股欲念，心里冒出一个声音，不断地重复道：“我的……我的……我的……他是我的。”这股欲望几乎涨满了他的胸腔，快要溢出来。他急切地想要做些什么来宣泄，他想要彻底占有他，想弄破他，想弄脏他，想杀了他，让他成为自己的破布娃娃，让他再也醒不来，离不开。

忽视了心里的声音，顾灵玉慢条斯理地收回了手。与平静无波的神色不同，他的眼底一片幽黑。他细细地为顾灵玉穿上锦袜，将双足藏回了被衾之中。净了手，他凑近嗅了嗅顾灵玉的头发，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重新回到了床榻上，双手交叠，不再动作，不是人的每一个欲望都该被满足，他想。

次日。

林夫人派丫鬟送来了最后一碗补药。

当时，楚闻正在喂顾灵玉吃饭，腥红的药汁被哑奴端上了桌。

楚闻并不着急喝，他用喂顾灵玉的玉勺沾了一点。暗红的药汁盛在玉勺之中，真可谓是葡萄美酒夜光杯，如果这美酒不是顾灵玉的血就好了。

他再次将玉勺抵在了顾灵玉的唇边，对顾灵玉露出了一个堪称天真的笑容。

顾灵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温柔的摸了摸楚闻的头，低头将药喝了下去。鲜红的血沾在浅粉的唇上，透出一抹艳色。

楚闻眼神晦暗了一瞬，其实母亲何必送补药过来呢，灵玉哥哥明明就在我这里呀，他想直接咬破顾灵玉的嘴唇，吮吸里面的汁水。

试探过后，楚闻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一股熟悉的灼热传来，丹田里再次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楚闻面色瞬间苍白如纸。

他已经习惯了，可是看到顾灵玉担心的眼神，楚闻下意识的咬住嘴唇，娇艳的脸上流露出委屈的神色，捂着肚子，蜷缩起来，作势就要倒在地上。

顾灵玉立马伸出手揽住了楚闻，楚闻顺势就环住了顾灵玉的腰，明明是一个男子，可是顾灵玉的腰好细，隔着衣物他感觉到一层柔韧的肌肉，一定很耐折腾。

顾灵玉感受到楚闻将他抱的很紧，知道他一定很痛。于是轻拍他的后背，柔声道：“不怕，不怕，小闻不怕，忍一会就不痛了。”楚闻明显对他敷衍的安慰不满意，他用脸在顾灵玉的胸膛上轻蹭了几下，蹭乱了他的衣襟。

顾灵玉轻蹙眉头，伸出一只冰凉的手在楚闻的小腹轻轻地揉按着，想要缓解他的疼痛。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