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列车管理员

驾驶室大门缓缓打开，里面漆黑的，看不见半个人影。

“哈喽，有人吗？”

梁高鸿迈了进去，礼貌性地问了一句，大门在他背后关闭，吓得他一哆嗦。

“没人。”幽幽的声音从左边的墙后传来。

梁高鸿下意识地后退两步，但大门已经牢牢合上，他强撑着，又问了一句，“没人，那你是什么东西？鬼吗？”

“我不是鬼，”幽幽的声音再次传来，转角处飘出来一个脸色煞白的红衣女孩。“我是列车管理员。”

幽暗的环境中突然出现的一抹红，再加上小女孩怪异的扮相，一下子就让梁高鸿想起了鬼片里的场景，他大叫着，“还说你不是鬼！鬼才信啊！你这脸，这衣服，哪里不像鬼了！”

女孩按了什么按钮，驾驶室亮了起来，梁高鸿才看清女孩的样子，一米六左右，敷着面膜，穿着红色的睡衣，看样子刚洗过澡，所以披头散发的。

不知道是不是梁高鸿的错觉，看到自己的一瞬间，女孩好像怔住了。

“现在呢？”她拍了拍脸上的面膜，从眼神中梁高鸿读出了鄙夷。

梁高鸿尴尬地笑着，“哈哈，我看错了，看错了。”

“你有什么事吗？”

管理员幽幽地抛出一句话，并没有理会梁高鸿的尴尬。

“哦，对，差点忘了。”梁高鸿想起了正事，便向她讲述了刚刚发生的事，包括丁羽是怎么想去按那个紧急制动的，包括自己是怎么阻止他的，也包括他们后来打起来的部分，当然，他有意无意地向列车管理员隐瞒了自己听到奇怪声音这件事。

“所以，那个丁羽在按紧急制动前看过列车规则没。”

管理员将左脸的面膜拍得更服帖了，然后轻飘飘地问了一句。

“我不清楚，我们当时都没有注意到这辆列车的变化，直到他去敲那个紧急制动时我才注意到列车规则。”

“所以你为了制止他和他打起来了？”

梁高鸿点头又摇头，“也不是吧，就是把他撞晕了。”

“带我去。”管理员摘下面膜，从座位上拿起件黑色的制服披上，很像天京市地铁工作人员的制服，但上面的字却是“一七一七号列车管理员”，梁高鸿跟在后面，看着几个大字跟着女孩的步伐晃来晃去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两人很快来到了刚才出事的那节车厢，丁羽还没醒，不知道谁把他抬到了列车的座位上。

“这小姑娘是谁啊？”夏亦冰凑到梁高鸿耳边，悄悄问道。

梁高鸿刚准备回答，管理员就自己开口了：“我是一七一七号列车的管理员。”

“这辆车到底是怎么回事？”夏亦冰的职业病又发作了，但梁高鸿没有阻止她，因为他也想知道。

管理员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指，指向车厢墙上挂的《列车规则》，淡淡解释道：“所有你们想知道的，都在《列车规则》上，你们要做的，就是严格遵守上面的规则。”

“违反规则会怎么样？”粉衣女生的男友问道。

管理员敲了敲《列车规则》，“规则上不是有吗，会被管理员惩罚。”

“我是说，什么样的惩罚，毕竟……”男生看了看管理员，欲言又止，其实大家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一个小女孩能怎么处罚人呢？

“希望你们直到下车前也不会知道处罚是什么。”管理员冷声说道。

“好了，现在到我提问了。这就是那个想停车的？”管理员不等乘客再发问，指着丁羽看向众人。

没人回答。

“这就是那个想停车的？”管理员又问了一遍，语气里多了些不耐烦。

梁高鸿有种感觉，管理员生气了他们都不好过，所以连忙回答：“是的。”

管理员白了梁高鸿一眼，再次发问：“还有别人想下车吗？”

“没有了，没有了，你是这儿的领导吧。哎呀我跟你说，都是那个丁羽的主意，我们还试着拦他来着，可惜他根本不听，还拿着锤子要硬来……”

中年男人一开口，就止不住了，他好像对刚才丁羽喝止自己这件事还是有点不爽，于是添油加醋地讲了许多丁羽原本没做的事。

“真的吗？”管理员盯着中年男人的眼睛。

中年男人神色有些闪躲，“大概就是这样，这个人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人。”

管理员声音又提高了一个度：“我问你是不是真的。”

中年男人心虚地嘀咕了些什么，然后小声说了句“不是”。

管理员懒得再跟中年男啰嗦，冷哼一声，低低的一声，“起。”

丁羽便奇异地飘了起来，或许是因为今天怪事儿见太多了，所以他们反应并没有太过激烈，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丁羽跟在管理员后面飘走了。

“等等！”梁高鸿喊住她，“下一站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