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寂（5）

我向朱曦诉说了这些日子的苦闷，他建议我每天去市集逛逛。为了我的安全，他要派些侍卫过去，被我拒绝了，我跟他说我只带阿珠就可以了。

我的本事他大概是了解的，就算不能打也比一般人能跑，所以也不会有太大危险。

之前他是为我的安全考虑，在奉天府这座皇城中，有很多人都在觊觎隐族的力量。传说中，隐族之灵关系一个王朝权利更替的秘密，得隐族之灵者得天下，所以作为一只年轻隐族，大白天的满城晃悠是很危险的。

然而，好奇心和隐族天性对自由的向往又让我无法抵挡外面花花世界的诱惑。再加上现在我有阿珠了，所以就更加肆无忌惮。

得了朱曦允诺，我回到“七悦”小院便迫不及待拉了阿珠去市集。

阿珠经不住我生拉硬拽，很快便妥协。事先跟朱曦讲好不可以暴露我隐族的身份，所以，我跟阿珠都很规矩，去找张伯准备马车，马车载着我们一路摇摇晃晃到了市集。

一大早上，正是市集上最热闹的时候，我在马车上听到外面的吵嚷声，兴奋得手舞足蹈，惹得阿珠撅嘴瞪眼地鄙视了我半天。

我让马车夫在路边停车，简单吩咐几句便迫不及待地钻进了人流中。

我跟阿珠手拉着手，在一个个摊位前流连，东看西看看花了眼，每件东西都喜欢，都想买，可摸摸我们瘪瘪的口袋又只得作罢。出门前太兴奋过头了，忘了带钱袋，随身不多的几两碎银子也不敢贸然乱用。

脂粉摊前胭脂水粉看起来很好看，我已经盯着那盒胭脂看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看了又看，不说买也不走，最后连老板都忍不住开了口，“姑娘，你到底是买还是不买？”

我用手托着腮帮子，抬头看了老板一眼，他盯住我的目光瞬间直了。

“咳咳！”阿珠在旁边故意咳嗽了两声，那老板身形一晃回过神，再说话时声音已经明显客气了许多，“姑娘，你人长的那么美，再加上这盒胭脂，那简直是……天底下没人能美得过姑娘您了。”

被人这样夸，我心里很高兴，一高兴就打算要买那盒被我盯了好半天的胭脂。

不过我兜里的银子不知道够不够买，我扭头看向阿珠，她还是那副表情，淡淡地说：“想买你就买呗。”

我心里一乐，“那我买了啊，等下回再出来我记得多带点银子，到时候你想买什么我都给你买。”

她瞪我一眼，“哪儿那么多废话。”

我伸手去掏银子，然而，银子还没掏出来，就听见旁边有女人说：“老板，这胭脂多少钱？我买了。”

一只秀气的小手搭在我刚才看了半天的胭脂盒子上，顺着手往上看，看到一张盛气凌人的脸。小姑娘年纪不大，一身素色衣裙，虽盛气凌人却明显有点狗仗人势的味道，本人气质鄙俗，应该是哪家大户的丫鬟。

老板看看她，又看看我，左右为难。

见老板犹豫，小姑娘不高兴了，一把抓起了胭脂盒，将大元宝扔了过去。

偌大的一个元宝，足足有百十两吧。老板喜上眉梢，捧着元宝，又想笑又不敢笑，意意思思地对我说：“姑娘，实在不好意思啊，你看，这位先给银子了。”

“那你给我再拿一盒吧。”

老板尴尬地笑了笑，“这种颜色的，只有一盒。”

“还好我出手快。”得了胭脂的小丫鬟洋洋自得，“这盒胭脂归我了。”

“不行！”这句话本来我要说的，却被阿珠抢了先。早应该知道，她是个暴脾气。

她气势汹汹地拦住了刚才那位姑娘的去路，对老板说：“老板，这胭脂可是我们家小姐先看中的。”

老板吱吱呜呜不敢答话。

“是你们看中的又怎么样，可是我先付的银子。”小姑娘大概是被阿珠的气势吓住了，话说得大，声音却明显低了很多。

双方都不肯退步，老板又左右不敢得罪。眼看着僵持不下，小姑娘开始左顾右盼，大概是在找自家主子来拿主意。

其实我平时是很好说话的人，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就拿刚才那盒胭脂来说，那小丫头如果好好说，自家主人如何喜好这种颜色，能不能让给她，依我的性子我一定会让的。可她那样霸道无礼，这就让我不能容忍了。

我也加入了阿珠的阵营，对那姑娘说：“你不用看了，你家主人来也好不来也罢，这盒胭脂都是我们的，先来后到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说罢，我又转向了老板，“你说呢，老板。”

老板被我盯得一哆嗦，赶紧点头哈腰地说是。可是嘴上说的好，却也不见他行动。

任我们怎么说，小姑娘就是不肯给，阿珠眼里红光一闪，我心中一惊，知道她要用她的妖力了。在这皇城之中，光天化日之下，擅用妖力是危险的，人类皇族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供养了数不清的占星师和猎人，随时准备捕杀皇城中的其他族类。

我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