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皇城入冬
“好啊!”后方刘奉忽地一拍桌子,“王爷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内阁效忠圣上,行事无不坦荡。每逢殿试民间猜题押宝者无数,传出的考题千奇百怪,莫不是内阁就连这些也得一一去查?!”
“那王爷为何要支开都云谏牢狱人手?”刘溢紧接其后道,“都云谏第一份供词签字画押交代原委,王爷曾私底下会宴寒门贡士。可王爷一到大理寺,便推翻供词,严隔都云谏要求重查!”
刘党威逼凶猛,紧迫迅猛扑来,此事做了多久准备不得而知。如今前有一份供词,证人已经中毒,端安王协舞弊似乎被他们板上钉钉——
“叮当!”一声脆响,皇帝猛然间摔了茶杯,引得满席一怔。
“圣、圣上......”满堂伏跪磕头,“圣上息怒——”
万卿帝站起了身,一步步踱到了众人的跟前,寒声:“这就是诸位为人为臣吗?”
刘奉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间冲上前去抱住了万卿帝的腿:“圣上啊,他到底是先帝血脉,还望圣上酌情——”
万卿帝一双眼像是刺向他的心头:“端安王贵为先帝血脉,刘阁老何必藏着掖着,到底想说什么?”
刘溢面上一僵。
坐后突闻铁蹄之声,白马之上赫然跃下一人,白衣青冠玉面寒颜,禁军位列其后,拖着一根绳子,扯着两个人从马后挨地拉出来,二人满面伤痕惨叫连连,满身碎布褴褛,像是、像是被生拉硬拽而来的。
坐中有人皱眉:“这、这满身伤痕怎么回事?再拖两里地,怕是命都没了吧?!”
“只是吓唬两下而已,”沈春酌挑着马鞭,目光绕了一遍堂上跪下的二人,触及纪鸿璟定了一定,却挪在了刘溢身上,“刘大人教诲,必不敢忘。”
刘溢面色已经几乎藏不住的慌乱,听到他说:“刘中丞,小萧大人,再或是潘侍郎,总要有一人来御前将此事说清楚。”却咬牙:“臣不知所指何事!”
“那此话便是该微臣来说了!王爷令不可擅近,也不是就都云谏一人牢狱如此。牢狱之中许多小吏不知天高地厚随意苛打狱犯,故而被王爷责罚,知道王爷为了查贡士舞弊之案才在大理寺呆了如此之久,于是——”
禁军一个铁笼“哐当”砸在了刘溢脸前,里面的老鼠像是发了疯一样嘶叫爬窜,其形可怖相互撕咬,那一阵阵声音只让人觉得万分刺耳恐怖。
“于是啊,狱吏便放了老鼠去咬还未定罪的贡士......只是有一点不明,这老鼠咬伤也不是一时半刻就会猝死的,”沈春酌转向刘溢,眸中却好像透露出了些许看戏一般的欢喜之色,“这老鼠模样像是正在发疯,见谁咬谁。到让微臣觉得,牢狱之中,莫不是发了什么鼠毒,鼠疫这才染了都云谏,你说是吧,刘大人?”
刘溢岂敢在搅混水,慌忙跪在沈大人跟前磕头说自己督查不力,刘奉却心头有些不甘,道:“难怪如此,那何故王爷要撕毁先前的招供?”
“查!”万卿帝蓦地冷笑,徒然下堂来一脚踹开跪地磕头的刘溢,“人是在大理寺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中毒的,大理寺却一再推脱。怎么?大理寺欺上瞒下,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若不交代清楚,今日设事职官,通通拖出去砍了!”
刘溢跪地不动,萧家嫡子闻言却先哭叫:“我招、我招——他不招我招行了吧,不要杀我!”
“试卷是刘大人让我偷偷瞧的,可我就想着给几个兄弟对对策论而已......他们卖官鬻爵那是脏事儿干了那么多年,可不关我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