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新年快乐

江姜的神情逐渐冷峻，她凝视着孔衡，坚定地说：“凭我占据着原主江姜的身体，凭我享受着她亲情的温暖，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你要帮我。”

孔衡镇定自若：“你想要如何报复？是让赌坊的打手，让他断手断脚；还是逼他卖田卖地；或是让他疏忽间掉下山崖，头撞在石头上，意外身亡？”

孔衡轻描淡写的神情，就好似在问她，你中午想吃什么菜？是五香猪蹄、卤味鸡爪还是整只烤鸭？

江姜反而乱了，她有些迷茫，问道：“若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

孔衡微微笑了笑，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江关那么喜欢赌博，一定欠了不少印子钱（高利贷），被债主围堵时，不慎掉下山崖或是河里死亡，也不是不可能。而罗婆子那么痛爱他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过度，连路都走不稳，一不小心就摔断了腿。”

孔衡早就调查到江安宁死于谋害，故而此刻显得冷静又果断。

说起来残忍，但其实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江姜内心赞同孔衡的主意。

她思忖片刻道：“我不要罗婆子的腿，我只想让罗婆子和族长尝尝走投无路时，不得不变卖田产的滋味。因为，当初罗婆子要霸占我们的房子田地，逼得我们不得不低价贱卖，离开水江村。我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是我的想法，但是我还得回去问问我娘和江启的意见。”

“你们商量好了，再来告知我。我这边安排。”

江姜满意地点点头，一脸欣喜地望着孔衡。她觉得自己的未婚夫太厉害了，而且又多金又帅气又体贴，真是完美。自己何其幸运，能遇到这么好的未婚夫……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江姜望着孔衡的星星眼冷了下来，她盯着孔衡的脸：“你为何要去调查我爹的死因？还调查了什么？什么时候调查的？”

孔衡见江姜神情冷漠，陪笑道：“先前你不是给我拿来一袋胡椒嘛，你说是在百纳杂粮铺买的。然而，记录胡椒买进卖出的账本中，并没有看到你的签名。我原本只想知道你那一袋胡椒的来历。呵呵呵……”

江姜的脸色缓和下来，道：“以后不许调查我。”

孔衡的笑容里仍然有一丝讨好：“好的。”

回到家，江姜把她爹的死因告诉孟氏等人。

孟氏听了又惊又悲，她失魂落魄地来到小山坡上江安宁的坟前，痛哭了一场，自言自语地说了很多话，天擦黑的时候才回来。

江启的脸绷得紧紧的，拳头握得铁紧，他恨不得即刻把罗关揍一顿，揍得他满头满身的血，然后让他看着自己的血慢慢流失，身体越来越来冷，要让他看着自己慢慢死去，却什么也做不了。就像当初，爹被遗弃在山脚，一个人慢慢等死一样。

江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爹被人抬回来时，浑身是血的惨状。

江枝已经能理解事情的经过，她很久没见到爹了，这一刻特别想念。然而她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见到爹了。她难过得“哇哇”大哭。

江姜把她抱在怀里，任由她发泄情绪。只是轻轻地替她擦去脸蛋上的泪水。

单芷琪联想到自己走镖途中遭人陷害而去世的父亲和兄长，也红了眼圈，默默地揉了揉眼睛。

黄昏时分，孟氏从江安宁的坟墓回来，大家的情绪也都稳定了。商议一番后，他们决定按照江姜说的来：以牙还牙。

……

除夕夜守岁。

围炉上烤着一罐奶茶，茶罐周边撒着栗子、干红枣、年糕、花生和柿子。空气里有浓郁的奶香味，和清甜的柿子香味。烤熟的花生裂开时，会发出“哔剥”声。

江家包括单芷琪在内的五个人，围着火炉烤手，喝烤奶，吃烤得刚好的零食。

门上贴着红色的春联和福字。上午江启亲手书写，并贴上去的。

马上就是新年了，都有什么新年计划？

江枝最先说，她要学会独自缝制一件衣裳。

江启说，他争取今年秋闱通过举人试。举人试比秀才试的难度增加了不止一倍，但他依然会全力而赴，尽力而为。

江姜笑得一脸甜蜜，她即将出嫁，婚期定在今年夏季。她的新年计划是，争取在嫁人之前，再多赚些嫁妆。

另外，她要另开一间成衣坊。这间成衣坊不雇绣娘，只需要雇几个针线活略好些的妇人，缝制一些平民日常所穿的衣物。布料的质量和做工都不需要很好。定价低，不亏钱就行。受雪灾影响，很多人的日子都不好过，开这家成衣坊，就当是做公益。

单芷琪微笑着道，我没有什么计划，凡事听江姑娘吩咐就成。

孟氏说，她的新年愿望，是期望三个孩子的计划都能实现。另外，她希望罗婆子一家，今年就能遭到报应。

那也是全家人的新年愿望：愿罗关死于非命，愿罗婆子和族长也尝尝倾家破产的滋味。

子夜时分，江启点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