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阿晴，我去送他们上学了，你起了以后记得吃饭。”阿敖在玄关门口换鞋，扭头发现两个小鬼头又跑了，只能叹了口气又把鞋脱了去找。

阿晴睁眼以后就看到两个孩子站在床头眨巴着眼睛充满期待地盯着她，一下子也忘了梦里的事。

“妈妈，出门抱抱不要忘了。”妹妹挤开挡在前面的哥哥扑进阿晴怀里，哥哥也不甘落后地挤进去，两个人在阿晴怀里开始挤来挤去争夺位置。

阿敖进到卧室后一手拎起一个，两个小鬼一被揪起后衣领就都老实了，像两只被抓住命运后颈皮的小奶猫。阿敖拎着两个孩子还没放下，阿晴就像孩子刚才扑她一样扑进了他怀里，脑袋埋进他的胸膛，紧紧地搂住他精瘦的腰身。

“阿敖，我好爱你。”阿晴抱住还是不满足，额头在他脖颈处扭头蹭，蹭的阿敖痒痒的笑出来，妹妹鬼灵精地四肢腾空扑腾着也喊起来：“爸爸我也爱你！”

“阿敖是我的！只能分给你一点点！”阿晴听了妹妹的话扭头不甘示弱地搂住阿敖的脖子，让他把妹妹放下，还用手指比划出一个指节的大小给她看。

妹妹眼睛滴溜溜地转，转身抱住哥哥的脖子：“哥哥，我好爱你。”然后被哥哥双手嫌弃地推开。

“妈妈，哥哥不爱我，那可以把爸爸多分给我一点吗？”妹妹被推开也不伤心，撇着小嘴巴可怜兮兮地问阿晴。

“好吧，阿敖就先借给你去上学，记得加倍把爱还给爸爸哟。”阿晴装出不情愿的样子把阿敖的手交给妹妹。

妹妹拉着阿敖的手开心地对阿晴挥挥手：“妈妈再见。”

阿晴看到还站在身边的哥哥问他：“阳阳不一起去上学吗？”

哥哥向阿晴招招手让她蹲下来，凑到她耳边小声快速地说了一句“妈妈我好爱你！”后就迈着小短腿跑了出去，留着阿晴在原地越想越开心，倒在床上笑出声来。

阿敖带着孩子走去小区的幼儿园，在电梯里突然一阵头晕失去了意识。

“爸爸？爸爸？”妹妹和哥哥看电梯门开了还不走，就拉着阿敖的手叫他。

邱刚敖醒过来的一瞬间就感觉不对劲，手里握着软软嫩嫩的东西连忙松手。

妹妹看到的手被丢开后就不开心了：“爸爸你怎么不拉星星的手，走丢了怎么办。”哥哥虽然不说话但是也幽怨地看着他。

邱刚敖环顾四周，电梯里除了两个莫名其妙的小鬼再没有其他人，刚才他明明就躺在工厂的沙发上准备睡觉，一睁眼怎么就到这里来了。

“爸爸，上学要迟到了。”哥哥抬起自己的儿童手表踮起脚尖给邱刚敖看，催促他赶紧出去。

邱刚敖检查了周围没有监视的人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重新拉起孩子的手走出电梯，等走出楼后犯了难，他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爸爸，这边，你怎么又忘了。”妹妹和哥哥拉着他的手往右边扯。

邱刚敖跟着孩子的方向往学校走着，假装镇定地和他们说话：“我问一个问题考考你们怎么样？”

“好啊，爸爸你快问！”妹妹听到后停下脚步期待地望着他。

“你们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啊？”邱刚敖蹲下来平视他们，假装温和。

妹妹立刻举手抢答：“我知道！我叫邱星星，哥哥叫邱端阳，因为妈妈说过爸爸是她的太阳，妈妈是爸爸的星星。”

邱刚敖听到他们的名字后愣在原地，看着两张和他相像的脸更觉得这是一场太过荒诞的梦。

哥哥一直注意着手表上的时间，看爸爸又停下来后转到他背后双手推着他的肩膀让他快出发。

邱刚敖反手把他拽过来问：“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迷路的话知道家在哪儿吗？”

哥哥扭着身体挣扎出来不想说话，还是妹妹邀功似的回答：“我家住在景晖花园三号楼1003室，妈妈叫景晴，爸爸叫邱刚敖。”说完妹妹还抬起下巴眨巴眨巴眼睛问：“爸爸我说的对吗？”

邱刚敖听到阿晴的名字愣了一下才拍了拍妹妹的头顶：“说对了，妹妹真厉害！”

套出了基本信息之后邱刚敖更觉得这是场梦，拉着孩子送他们进幼儿园后，他自己原路返回，站在三号楼下面向上看，一层一层查数，数着到十层停下来，看了一会儿后才进了楼门。

在1003门口，邱刚敖看着门口的密码锁不知从何下手，只能犹豫之后按响了门铃。按了门铃之后还嘲笑自己心里不知道在期待什么，本来他在四年前就和“家”这个字再无关系，现在梦里竟然还抱有这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回来啦？”阿晴打开门后就跳出来搂住他的脖子：“我好想你啊，今天回来这么快，没有去买菜吗？”

邱刚敖被突如其来的亲昵定在原地，任由阿晴拉着他往里走，机械地在玄关换了拖鞋后才看清屋内的布置，温馨整洁的客厅，在角落里撑着一个小帐篷，帘子下面还露出小熊的半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