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怎么不下去陪葬

薛林知还在原地纠结，这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

他下意识转过头，就见江泽瑞站在他身后，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样了?”

江泽瑞背着竹筐，里面装了不少药材，薛林知叫他找常山，他总不能真就只带常山过来。

挑了些可能用得上的药材，也就浪费了不少时间。

见到他来，薛林知莫名就松了口气。

“疟。”

“果然。”

和他们一开始猜测的一样，两人都算不上太意外。

江泽瑞没多说也没多问，自顾自的进了厨房，准备熬药。

林慕思见状立马屁颠屁颠跟着他后面进去了。

“我帮忙，砍柴烧火什么的都可以。”

江泽瑞这个砍柴专业户，自然不可能真的让他去砍柴，只能叫他看着火，也算是帮上忙了。

……

不知过了多久，林慕思捞起袖子擦了把汗，等袖子被汗浸湿，江泽瑞才道了句可以，方才松了口气。

“若是有乌梅就好了。”江泽瑞小声地自语道。

林慕思听见立马支起身，就要出门去找，江泽瑞立马拦住他。

他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指望能找到，更何况当下有更重要的事，况且人手不够，还是要抓紧些。

想到这，江泽瑞蹙眉。

“镇子上的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跑来跑去，总不能大家都病了吧。”

“怕被传染，都躲起来了。”小孩面露厌恶，虽然特地跑到山上找医师下来医治，但多出于对生命的敬意，对于那些镇民并没有什么好感。

见药熬好了，林慕思立马舀起一碗，捧起来就要往屋子里跑。

江泽瑞又把他拦住，林慕思疑惑地看着他。

“这药你爹爹不能喝，是给镇上其他人喝的。”江泽瑞怕小孩不理解，耐心解释，“这药里放了常山，你爹爹年纪大了，是不可以吃的，吃了容易出事。”

“那……那我爹爹怎么办。”林慕思的小脸皱成一团，那是他在村子里唯一在乎的人了。

江泽瑞抬头示意他看门外，就见薛林知端着块碗站在门口，另一只手上抓着一株不知名的药草。

就见白皙的手指微收，药草就滴下几滴绿色的汁液，滴到碗里。

他把碗递给林慕思，看起来十分草率。

“给你爹爹喝，一定要喝光，至于能不能活下来……我只能尽力想想其他办法，毕竟这病没那么好治。”

林慕思乖乖捧着碗出去了，屋内就留下薛林知和江泽瑞。

江泽瑞挑眉，把木头丢进火炉里，笑着问他:“哪弄来的青蒿?”

“隔壁镇上买的。”

“救那些人你倒是尽心尽力。”江泽瑞的语气算不上好。

薛林知一愣，说道:“你不也是。”

我这是为了谁啊？

江泽瑞拿他没辙，诚然自己不够善良，但断没有因为自己阻止别人行善的荒唐事，所以他从未开口劝过薛林知。

“耽搁你过界了。”薛林知向他道歉，江泽瑞摆摆手，事到如今，说这些毫无意义，总归也不差这几天。

两人一连忙了几个时辰，才回山上休息。说是休息，其实薛林知也停不下来，不停地在清算着可以用的草药，研究药方。

江泽瑞多停留了数日，和薛林知一同为镇上的人诊治。

薛林知的医术确实精湛，也颇为有耐心，江泽瑞也不逊色。

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蒲叶镇地处边境，气候怪异，多数药草难以生长，周边城镇也不多，到底是无法救回所有人。

“怎么又在忙?”

江泽瑞打开门，就见薛林知已经早早坐到门口的小凳上了。

屋子小，两人又睡在一起，薛林知怕吵醒他，早就把屋内的草药搬到屋外了。

“醒了?今日倒是比往常慢了。”

江泽瑞确实不殷勤，特别是镇上人这几日的作为，更让他心寒，自是提不起劲早起为他们服务。

薛林知却不然，算是尽心尽力了。

江泽瑞扯了个小凳，在他旁边坐下，帮着处理药草，拿起一株凑到鼻间轻嗅。

“艾叶，丁香，薄荷……驱蚊啊?”

“嗯，多少能控制一下传播速度，不然患者会越来越多。”

“那倒是，你真是为他们操碎了心。”

薛林知不觉得有什么，医者仁心，尽己所能罢了。

一番沉默后，薛林知突然开口:“昨夜镇长过世了。”

江泽瑞不算意外，镇长年纪大了，抵抗力本来就差，病情耽搁了几天，药物也不够，这个结果也是正常。

他没有多说，只是拍拍薛林知的肩，安慰他别太自责，这本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