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实验

费劲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

男孩尝试动一下，很困难，四肢传来一阵阵无力感，挣扎了好一会才爬了起来。

这是一个很狭小的房间，头顶上吊着一盏白炽灯正散发着光芒，这就是刚刚睁眼看到的白色了。房间的墙壁也是白色的粉刷墙，但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并不是很干净，一片一片的黄色污渍染在上面。

周遭一直萦绕着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不是很刺鼻，但令人感觉一阵恶心。

房间里还有个小男孩，看上去大概七八岁的年纪，一头半长的头发却是黑白两色凌乱地参半，一身单薄的白色短袖短裤，年纪虽小但能看得出五官很精致，以后长开了少不了一个帅字。

与他那精致的五官不太相匹配的是那短裤短袖上一片一片跟墙上差不多的黄色污渍，还有那露出的手臂跟腿上零零散散的针孔。

“你醒啦，你是怎么被抓来的？他们给你打了什么药呀，你都昏迷了五六天了……奥，对了，我叫陈归，院长奶奶说希望我有个好的去处，所以给我起了这么个名，你呢，你叫啥？”

这男孩似乎非常健谈，看着眼前这个睡了五六天的“同伴”终于醒了，露着一嘴大牙，一大串的话便从嘴里蹦了出来。

然而面前的男孩却只是愣愣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才艰涩地开口。

“不知道……嗯，不对……明？”

陈归尬住了：“啊？什么不知道，明？什么意思……你失忆了吗哥们。”

又是一连串的发问。

男孩又愣住了，好像在慢慢思考，过了小半会，才又开口道：“我不知道，只是你问我叫什么，隐隐有个明字在脑袋里冒出来，好像是……长明？”

男孩开口间已经比之前顺畅了许多，但好像脑子仍并不是很清醒，皱着眉头像是仍在努力地回想着什么。

陈归听完，表情显得有些古怪，说道：“额，所以哥们你真失忆了这是，好吧，这可真是……不幸中的不幸。”

长明点了点头，此时他的脑中真的是一片迷茫，他的记忆是一片空白，只记得自己在醒来前似乎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梦。

梦里有木头搭起的屋子组成村庄，有披着兽皮令他感到温暖的一道道人影，有数不清的人们似乎在举行仪式，也有恐怖的神魔异兽进行惨烈的交战……他感觉似乎还梦到过很多，但一下又想不起来了。

那应该是他的记忆，只是实在太零碎了，而且他刚醒来所记住的太少了，只有寥寥几个片段，他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只是刚刚听到陈归的问话后脑中浮现出长明二字。

而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是他在那一丁点记忆碎片中见都没有见过的，头顶上那个会发光的圆球是什么？这雪白的墙壁怎么跟自己梦到的所有房屋都不一样？还有面前这个人，他身上穿的是什么？他这头发怎么两个颜色，而且...他好瘦弱啊，比起梦里的任何一个人……

“唉，没事没事，你这确实挺不幸的，不过都被抓到这来了也不能再不幸到哪里去了……我先给你讲讲咱们目前是个什么情况吧。”

看着眼前这人呆呆傻傻的模样，陈归想了想，嘴巴一咧，略带些安慰地说道。

“咱们都是被抓来做实验的，那些人会往咱们身上扎针，可疼了……还会生病，各种各样的病……其实被抓来的人不少，但他们都没掉了...我亲眼看到最恐怖的半个身子都慢慢烂掉了……我也生过好些病了，只是没有那么严重的。”

“唉……要是有人能来救我们就好了，扎针真的很疼啊，生病也好难受的...”

讲着讲着，陈归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了下去。

“一定会的，嗯……一定会的，所以你也要跟我一样坚持住啊……加油。”不过一下下，陈归又重新扬起了他的笑脸，活力满满地说道，还攥着拳头，挥了挥他那满是针孔的手臂。

然而他面前的长明仍旧还是那副呆呆的模样：“实验……是什么？生病吗，嗯……那好像是很难受的。”

“实验就是……”

还没等陈归讲完，一道开门声传来。

“咦，这小子醒了，还以为那两个家伙卖的是个死货呢……”

伴随着脚步声的是一个男性的喃喃自语声，接着长明便感觉自己忽然被一股力拽了起来，同时看到一个脸上戴着块白色布遮住嘴巴只露出眼睛，浑身白色衣物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走到陈归身后，将他也提了起来。

接着两人便被一同提着走出了房间向别处走去，陈归一路勉强扭着脖子对长明摆出一个算不上好看的笑脸，眼中似乎带着鼓励，但一脸呆愣的长明很明显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

两人被带到了一个摆着许多仪器的房间里，而后被安置在了两张床上，手脚都被床上延伸出的锁扣固定住，防止他们乱动。

“那小子醒了啊，嗯……再不醒真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