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已习惯了这份冷清,并未有什么不适,如往常一般用了膳,便径直去了书房。
不知不觉间,又是一日过去。
一切都很平静。
待到暮色降临时,宫里却来了人。是继后小陆氏身边的掌事太监。
“老奴拜见太子殿下。”掌事太监恭敬行了礼,开门见山,“禀殿下,娘娘说了,后日便是您的冠礼,还请殿下明日回宫,可莫要误了时辰。”
继后小陆氏乃是元后的嫡亲妹妹。元后逝去时,晏长裕尚在襁褓之中,继后进宫后,因是嫡母又是亲姨娘,洪文帝便作主,让人把晏长裕抱给了继后。
直到晏长裕被册为太子,搬去东宫,这才从继后宫中离开。
“劳母后费心,孤明日便回。”
闻言,掌事太监便笑道:“那敢情好,殿下若回去,娘娘定然很是高兴。这些日子,娘娘茶饭不思,就盼着殿下回去了。”
晏长裕勾了勾唇,淡淡回了句,“孤亦然。”
*
皇庄里发生的事不是秘密,目睹的人众多,各家都有眼线,自然很快便传了出去,并传进了宫中。
第二日,宫里便传来了皇后的口谕,召元朝进宫。
对此,元朝心中早有预料,并不觉得奇怪。
都说继后与太子母子情深,胜似亲母子。继后对太子处处爱重,便是亲生的五皇子也比不得。
所以听说了养子与未婚妻子感情出了问题,怎会没有动作?
一早,宫里便来了人接元朝入宫。
来人还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足可见对元朝的看重。
上一世,因着晏长裕的关系,元朝对皇后虽不算亲近,但也是尊敬有加。但凡得到什么好东西,总会想到这位婆母。
皇后说的话,她也是从来都放在心上。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以为这位皇后挺喜欢她。毕竟若不是看重她,怎会每次都派自己的大宫女来?
这可是陆瑾这皇后嫡亲侄女也没有的待遇。
直到很久之后,元朝才知道,其实从始至终都是一场戏。这宫里的人,个个都是演戏的高手。
元朝漫不经心的欣赏着宫里的景色。
因着是春季,好多花儿都开了,多是外面没有的名花名草,休整的整整齐齐,虽少了野趣,却多了华贵,也别有一番风情。
直至进了皇后所居的慈元宫。
“可算是盼来了!”
元朝才刚进去,还未来得及行礼,一双手便被一衣着明丽华美的美丽妇人握住,笑着对她说。
正是继后小陆氏。
她虽已是快四十岁的人,却保养得极好,瞧着还不到三十,风韵犹存。她生得温婉可人,眉目端庄柔和,瞧着元朝的目光中带着慈爱和亲近,整个人显得尤其和善可亲,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
“臣女见过皇后娘娘。”
“还唤什么皇后娘娘?你与长裕已定了亲,跟着他唤母后便可。”皇后笑道,“本宫还等着喝你敬的茶呢。”
上一世时,皇后也经常对元朝说这话。那时,元朝心中羞涩喜悦,因此对皇后便更亲近了一些。
她本就不是个扭捏的人,皇后既然这般说,她便也大方应了,私底下改口唤了母后。
表面上皇后高兴地应了,却不知背地里,慈元宫的人都在嘲笑她。
“多谢皇后娘娘抬举,只是臣女与殿下尚未完婚,唤母后不合规矩。”上一世慈元宫的人都嘲笑她没规矩、粗俗无礼,这一世,她自然要还过去。
提出改换称呼的可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所以没规矩的是谁?
话落,殿中便静了静。
元朝却是恍若未觉。毕竟在这些人眼中,她就是个天真的大傻子,当然察觉不出这些机锋了。至于不小心讽刺了尊贵的皇后娘娘,那也不关她的事不是吗?
“不知皇后娘娘今日召臣女来,所为何事?”元朝并不想在这里多待,也不想多看皇后那张假笑脸,直接问道。
“本宫听说,你与长裕闹了矛盾?”皇后到底修炼到家,面色如常,“长裕性子清冷,但心地是好的,你莫要与他闹气。他是个慢热的性子,其实最是重感情。待他知道你的好了,自然就离不得你了。”
“你对长裕的心,我们都明白的。”
元朝垂首,没回话。
皇后只当她是在伤心,又安慰了她几句,转头才说起正事:“今日本宫召你来,主要也是为了长裕冠礼之后的事。”
“他即将及冠,往常如他这般年纪的皇子早就成了亲,唯独长裕不同。他向来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皇后叹了一声,“但他身为储君,自然要为皇室开枝散叶。照着规矩,宫中皇子们成亲前,都会赐上两个司寝宫女……”
说到此,她微顿片刻,看向元朝,似是等待什么。
这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