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听雨轩,中都传习方初始

份，竟然对自己的行踪和所做的事了如指掌。他那无意中牵动的眉头，让张权看出了他的忌惮。

张权也只能大方的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做为刑司的老大，他手上还有着监察百官的暗探，和熟悉地方的办差。想知道中都范围哪一个人的事情，简直太容易。听了张权的解释之后，他才放松下来，高兴的和其攀谈，毕竟是第一个要加入会员的。热情一点是理所应当的。倒是边上的伙计一直没走，他又询问“还有何事？”

“啊，是老爷定的牌匾到了，您看伙计们已经搭梯子上匾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听到这事苏怀古兴奋的一拍掌。挂牌匾可是大事那得自己去盯着才行。刚打算迈步，又看在一侧的张权。

“要不，张先生一起。”

“也好！”反正也是休牧，陪着一起也算看看热闹。二人三两步走上店外街口。看着一个硕大的牌匾已经被拉起到半空，上面还用红绸遮着。按规矩这牌匾上的红绸要在牌匾摆正后，开张营业之时才能由店主拉下。苏怀古的心里可没那么多的忌讳，指挥着把匾摆正之后当即就扯下了红绸，边上卖包子（以前的馒头）的直笑他没见识，他也不去理会，自顾自的欣赏着自己写的牌匾。

“听雨轩？好字，字正方圆，一笔一画都苍劲有力，从未见过这种书体，却又看得如此，浑然天成，不知是哪位大儒又有了新的书体自成一派？”张权看着牌匾上的字，越看越觉得这新的书体，简洁明快易于书写于是也十分好奇，这到底是谁的杰作。

“张大人不必疑惑，此乃隶书。是在下根据各种篆体改进而来，现在传习社中，所有抄录的书籍皆是用的此体。”

“我看这字正方圆当是易于书写传播，不知阁下是否介意张某人推而广之？”

“张大人见笑了，书体本就是学术传习之用，能推广自然更好。这边事了，请入内详叙，也请出藏书让在下一观！”

两人经过一番交谈，方才那点尴尬的气氛早已消散。先入为主的，他以为对方入会的藏书会是纸制的一本揣在怀里，却不想等张权展示他的藏书时，竟然是门外整整五车的竹简。

“啊！……”一拍脑壳，现在的纸张外面好像是炒的很贵。还是产量太少了，这东西不普及后面的生活得熬多久啊！一低头，又看到张权那坏笑的表情。好嘛，我就知道这人心里肯定憋着坏。一边随手翻着书目，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张大人，跟你商量个生意如何？”

“哦！我很有兴趣，不知道你想做的是哪个生意？”看他意味深长的笑着，好像是在说你的事情，我很了解。

“在下手上有几门独家的生意，若是单凭我自己发展，用时太久，也很容易被人觊觎，张大人若是有心合作，倒是不妨参与一二。”

“不知道是哪几门生意，又是如何合作？”

“最近市面上炒的很热的白纸，不知道张大人了解吗？”

听到苏怀古说出白纸二字，他坐不住了，这东西对文人太重要了，他起初也想打这方面的主意，不过道门一直对他护的紧，好几波暗中想强夺制法的人，都被道门的人提前给收拾了。他可真没想到，对方一张口就是手上最被人觊觎的买卖。回复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个当然有所耳闻。”

“我出方子，您安排人手和作坊。也不用多，作坊大小要百人规模。如果您一个人接不下，也可以找相熟的人共同合作。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纸张的价格不能变，我现在在卖的是多少，将来作坊出来的纸张就得是多少。第二，不论你再找谁合作，必须要经过我，我不同意的人，决不能参与其中。”他思考着苏怀古提这两条的用意，这第二条好理解，不好相处的人合作，往往会坏事，他搞刑司的，这方面的反面例子他最清楚，可第一条完全不是一个生意人的想法，以他对商人的了解，不炒高价格，还是商人行为吗？他是很不喜欢商贾的，因为那些人为了利益什么都做，往往他接手的那些没有底线的案子，都是商人做的。但他做官多年，家人单靠俸禄，过的日子也很拮据。这也是他有兴趣参一脚的根本动力。

“第二条可以理解，可这第一条，又是为了什么？”

“因为本质上，我是读书人，不是商人，所以我的目的，是把白纸推行天下，至于利润，张大人也大可放心，我保证这生意是有利可图的。”听到这话，让张权打心里对他肃然起敬，在他认识的人中，能拒绝铜臭，坚守文人风骨之人，可以凤毛麟角，如今又确定一个，且不论是真是假，能说出这番话，就足以让人敬重了。

“好，这条我且信你，那合作方式又如何？”他在心里想着，这么大的投入，又不抬高价格，听他的说法又不是买断，那该是怎么个合作的法子！

苏怀古取了一张纸，在上面洋洋洒洒的写了一整篇，基本格式犹如现代的合同，上面说明了双方的权利和义务，还有责任归属，以及分成比例，在分成上他以技术入股的方式分走两成。但合同上强调了管理权和定价权得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