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成长路,向死而生傲骨血

在车队之中远远的看到了这一切的苏子峰无比兴奋，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战场上真正的厮杀，这作为一个看客，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处于了多么危险的境地当中，只是沉浸在金丹修士华丽的招式和血雨喷洒的壮丽场景之中。就好像还是在京城的纨绔圈子里，看着私人组织的斗兽表演一般。甚至还有一些跃跃欲试，觉得自己也能冲上去，劈砍一两个人。

但是在他身边的其他士兵都吓坏了，新人没有深厚的背景，也没有前人积累的见识。一辈一辈积攒下来的，就是在战场上有多么凶险，草原人的凶悍，可以让小孩止啼。虽然那几个来不及跑的狄人，像是被砍瓜切菜的处决掉。但远远的跑掉了几个他们是看在眼里的，在那两人回返车队之后，队长招呼的众人加快了行程。苏子峰起初还不以为意的在旁边调侃，说就那几个狄人还不够他砍的，为什么我们要加快脚步，队长这是在怕啥。

旁边的老兵直拿冷眼去瞧他，真是个新兵蛋子愣头青。

“小伙子，看到那个山包没有，那里面躺着500多个，不知道怕的。刚才杀跑的那些是什么人你知道吗？那是敌人的斥候兵，我们这一队有多少人都是什么战力，人家已经摸清楚了。再来的必是能让你横尸乡野的，要死人的知道吗！就问你怕不怕？”

苏子峰自幼熟读兵书，战场上会发生什么情况，他不是不了解，只是没有亲身经历。如今联系现场和老兵的预判，自然也认可老兵所说危险的存在，脚下也跟着加快了几分。又想到刚才交战之时，如果对方也像这边一样设下埋伏。安排高手在暗处设伏将己方这两个修士围杀，同时安排几个精锐来袭击车队，那么现在自己多半也是倒在路边的一具残尸了。

初生牛犊是不畏虎的，但当它真正意识到死亡来临的时候，一样也会腿软。在看到哨所临近之时，苏子峰才发现自己背后湿透了一片，他此时才意识到，在战场上实力并不能保证你存活下来，运气好也是非常重要的。

当第2天队伍整装准备再次出发的时候，苏子峰犹豫着打，再打退堂鼓，他自信，他能做到更多。在战场上起到更有用的作用，觉得如果以这种方式去冒险，死在战场上太不值得了。但如果他退缩了，首先他就变成了一个逃兵，这一点是很难解释的，在那看到了那个老兵，整理着行装抖擞着准备出发的时候，他非常疑惑的问那个老兵。

“为什么明知道这么危险，大家还要只身去冒这个风险，不是知道是去当诱饵吗？多半会是个死啊！”

“小伙子，战场之上，杀乱了，你跑掉没人会说什么，但不敢去战场，就不配来当兵。听你口音是中都来的，花花世界的把你们都养肥了。见到刀子就怕了是不？我们可是边军。吃穿好不好不重要，如果都不敢往战场上走，就能求活吗？那些北狄挥舞刀剑的时候可不会对谁手下留情，能挡住他们，还有一线生机，挡不住他们躲在山里头都会被他们揪出来你能有马儿跑得快？”

话说到这儿的时候，老兵脸色突然一肃，用很郑重的语气对他说：“记住，骑兵扑过来的时候，先躲马后躲刀，手上最好有长家伙，看着他的眼睛和肩膀头，够距离了，就往他的肋下刺。那里的甲最薄。千万不要慌不择路的跑，你面对他，能看到他的动作，还有一分机会躲开，如果是背对他，被人掩杀就像老虎抓小鸡。必死无疑！”说完这个经验，他又拍了拍苏子峰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感慨。能总结出这些经验，他可是骄傲了半辈子的，遇到新人能装一回逼，他也是万分畅快的。

以苏子峰的认知，一直以来都以为在边军之中，家国大义、守土保疆，这一类的高大上的信仰，才是他们愿意奋起赴死的动力，万万没想到在底层的士兵之中，奔赴战场的动力仅仅只是想活着，这样才能活下去。这颠覆了他的认知。也让他放弃了中都世子，那种人上人的心态。路是自己选的，现在的他就是战场里的一个小兵，如果不努力求存，要么会在大意中死在乱军的战场，要么会被当做逃兵，在圈子里被唾弃嘲笑，被家里不容，那个表面上对他千般呵护的二妈，也会笑开了花的要求夺了世子之位，给那个整日里花天酒地的弟弟。

一股寒风，卷起地上的沙土吹过，打醒了这个沉思的青年。也让他意识到了自己其实，也没有了退路。人的成长，往往也就是一瞬间通透的醒悟。紧了紧背在背后的长枪，他忽然就想起了小时候太爷教自己的一首战斗诗。太爷当时说，冲阵之时，向死而生，以将为尖，以精兵为锐，其它人紧随其后，战歌辅之，把所有人的气势凝聚在这一冲之势之中，像一支利箭刺穿敌人的阵形，冲过去了就能活，冲不过去，就是烈士，也不枉此生！

“那战歌怎么唱的来着？哦对了！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他大声的唱着太爷教的战诗。引起了那边的金丹修士的注意。在边军之中，识字的人基本找不到。会吟战诗的人，更是凤毛麟角，不由得让他二人多看了一眼，从这吟诗的频率和节奏就知道此人不是什么大儒的学生，应是将门之后。真正要做到战场上发挥作用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