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文心自成,儒道初探索

定居江边之时，已是夏末秋初，过了日头的微风也有了丝丝的凉意，苏怀古扶着发酸的小腰直起身体。抓起搭在肩头的毛巾轻擦了一把脸上快要干涸的汗水。看着门前他移来的竹枝，盘算着两三个月后竹子长高后的样子，嘴角含笑。

“还是老祖宗的意境高啊，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诗句吟出只感觉胸中烦闷也顺势呼出，身周的花草也受到了劲风吹拂，向外圈斜舞。此时的他在不知不觉间就做到了身与意合，意与气合的状态之中。

正所谓‘儒家以修身养浩然气’，当一个读书人成功的感受并调动了身体里的浩然之气时，那就说明了在他体内已能汇聚出文心，并且正式的成为了儒生中的一员。可如何修身怎么找到气感，这些入门的方法大多的儒门圣贤都没能总结成修习的法门。如果问的深了，总是会被一句读书打发，长者此时多半会说句“书读百卷，其意自现。你找不到气感就是书读的还不够……！”然后问题就回到了训诫的过程。

话说回苏怀古这边，他当然也发现了刚才的诡异之处。记忆深处他知道这是文心已成，自己成功的成为儒生的现象。可他完全懵了，什么时候的事？自己凝聚了文心而不自知！想来很有可能是刚来时望江醉饮的那一夜吧！越想越有那个可能，印象里看着江上晚霞，醉在了《滕王阁序》的词藻里。

也许是原主思想中有着很深的执念，在意识到自己成为儒生的时候，苏怀古自感从心而发的抑制不住的澎湃。这种气血沸腾让他很难尝试再次调动体内浩然气，只好绕到屋后去检查沤料进度。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忙活造纸的事，平日里练字习惯了，找不到纸就感觉练字总有些滞涩之感，沉不下心境就找不到感觉，这种不舒服时刻都在催促着他。花了几天的时间，才在屋边挖了一个两米见方的水槽。自己没有工具，就钓了几尾大鱼，去临近的村子上，请他们会些木匠手艺的方大山，给做了两个水槽宽的插板。把槽子续上水，用插板分隔成三个小池子。分别泡上了碎木、竹片、和杂草。前世虽然动手做过纸，但很多材料都是买现成的。到了这边要从头做起，自然要多试几种材料，也看看周期与成本。

按常理说，木头捣碎，要在水里沤制两个月左右，才能做为纸浆的原材。竹子时间要短些，但竹子做出来的纸都太脆，所以用竹子做纸通常都会加木浆和棉丝，以达到既有强度，又能柔韧延展的目的。现代所用的比较高级的纸张，通常都是用混合的原材制作的。所以抱着期待的心思，他也把各种材料都放在水池里沤化。

翻了番池子里的沤料，适才激动的情绪才平静下来。手上的动作不停，心里翻找着记忆之中早已熟记的调用浩然气的方法。“儒家术法的特点就是言灵为基，以吟诵为引，调气以为和，意随韵转，气随意行。”嘴里反复的念叨着过程，稍一跑神就感觉这种行为好中二。但是所接触过的那些人都在讨论着这个世界的不同，而刚才，他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透体而出的浩然气，不由的他不信。

“算了，管他呢，反正现在也不会有人能看见，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一顿自我安慰的疏导之后，他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在面前一株小树之上，大喝一声“枪出如龙”同时两指并剑疾速点出。结果自不必问，以他现在的水平，还完全没有做到气随意走的地步，没有注气加持的两根手指头，戳在了树干之上，也就可以想像，那个蹲在地上抱着手指发不出声音的人有多疼了。

“人活于世，最重要的是要学会妥协！”在自我安慰了一番之后，苏怀古收起了隐隐阵痛的手，果断的放弃了再试试的野心。

在这之后的几经尝试之下，终于做到了稳定输出。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最先练至小成的，居然是大风歌，就在这房前屋后，凭空的就多出来了一个人形自走风扇，耳听到“大风起兮，云飞扬”，然后就是地上的灰被吹起老高。有鉴于此，他还特意的为自己想了一个出场造型，就依着他的底蕴，出门皆是吊打，稳的一批。

不过动用浩然气也不是没有代价的通过他反复的测算，每一次调用浩然气都会消散一部分。大约也就是全力的调动会散掉所用浩然气的十分之一左右。而且越是疲惫消散的越是明显。想到这苏怀古心头忽的浮起一个成语“厚积薄发”用这个成语形容温养浩然气的办法再贴切不过了。难怪听那些同窗描述的儒生文斗总是和而不同，打打嘴仗。原来不是修养好，而是这浩然气不经折腾啊。全力相斗用不了多久就得显出疲态。是以都引而不发保存实力吧！

静坐了一个时辰，身体上的疲惫感才完全消失。他又试了试动用浩然之气，得出了一个结论，两个小时能补充回身体的气感，量上没有问题，但这质上就比先前的效果弱了一分。

“看样子，还是得读书。这所谓的浩然正气是什么虽然还有点摸不着头脑。但多番试验下来，可以肯定的是一件事情。那就是这种力量并不是人类自己的，显然这方天地之中有一种力量能够改变人的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