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河清镇16

凤蝶和方玉霆两个伤残人士，坐在一条船上晃荡，欣赏河清镇夜景。

方玉霆找了大夫来给两人看了看，大夫也是好奇，两人这受伤都凑一块，只是连连叮嘱，让他们好好休养，又给开了药，才离开。

方玉霆给凤蝶熬了药，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子，才提议带她出去转转。

“出去干什么，我两一个轻伤”凤蝶说着指了指自己，“一个重伤”又指了指方玉霆，顺便翻了个白眼给他，“好好待着吧，别瞎走。”出去就没好事发生，还不如看看话本子打发时间。

方玉霆最近总是笑着，眉眼都柔和不少，语气也是温和，“你确定不去？这个时节有糖炒栗子，桂花糕，栗子饼，糖梨酥还有……”

凤蝶伸手捂住他的嘴，他真是知道怎么拿捏她，“那你确定，两个病人可以吃这些东西？”

方玉霆想移开她捂着自己嘴巴的手，但凤蝶一瞪眼，他又把举起的手放下了，弯弯着眼睛看她说道：“管他呢，谁规定生病的人不能吃了，我要多吃点才能好。”

说着用手指着方玉霆，不准他说话，一脸严肃地警告他：“要是遇上他们我们转头就走，绝对不充好汉不逞强啊！”

方玉霆眯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她说的是谁，她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凤蝶依旧不饶他，“我要一直提醒你才好，光想着别人，怎么不想想我呢，明明我才是对你最好的那一个，虽然我是妖，但我有坏心眼吗？”

他不回答，凤蝶抢着答了:“没有！你还不如带我去闯关呢，他们什么德性，翻脸就不认人，有我一只妖仗义吗！”凤蝶最近很是爱在方玉霆面前自问自答，方玉霆也不闹她，让她说个够，她气呼呼的样子，比外面唱戏的还好看。

方玉霆拿下她捂着自己的手，眼眸微光，“走吧，等晚了就买不到了。”

凤蝶气呼呼地，被他拉着走，“走那么快干什么，我不想走那么快。”

“不走快点订不到船。”

“订船做什么？”

“看景啊。”

然后凤蝶就被方玉霆带到船上来了，泛舟小河边，河两岸都挂着灯笼，两岸像是画里的江南夜景，这一条街往下望去，游廊就似一条火龙蜿蜒绵亘。

“真是漂亮啊。”凤蝶感叹，她的眼睛里都映着灯光，忽明忽暗的，像两只亮尾巴的小萤火虫。

“你说你家乡这么漂亮，你为什么要离开去当一个驱魔师？”凤蝶真的可好奇了，他年少时是多心气高昂啊。

方玉霆笑笑，没回答。

“要我说，这么好看的地方，我待一辈子都不够，还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凤蝶说着往嘴里塞了块饼干，酥酥糯糯的夹着甜而不腻的蜜花酱，唇齿留香，她一会就吃见底了。

方玉霆靠在船沿边，伸手进流淌的里，缓慢的水流从指尖指缝滑过，温柔地不像话。

“你来河清镇以前，你住在什么地方？”方玉霆也有些好奇。

凤蝶听他这么问，倒是想打开话匣子了，她不说具体，左右方玉霆也不会知道，便和他娓娓道来：“我来自一个很繁荣的地方，那里白天车水马龙，夜晚霓虹绚丽，是一个很忙碌又很祥和的地方。”

方玉霆静静地望着她，听她张着小嘴讲述，她似乎过得很快乐，在没有遇上他之前，她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也不会担心受伤担心遇上驱魔师。

想到这里，他的眼眸暗了又暗，难怪她会说那样的话。

“我和你说啊，我的朋友不多，但我们……”

凤蝶带着欢快的语调还讲着，方玉霆突兀地说了一句：“我是不是很没用？什么都做不好，什么人也保护不了。”

凤蝶说话声戛然而止，脸上的笑也一瞬烟消云散，不解地看着方玉霆，“为什么这么说？”他这样子，又是想到什么了？

方玉霆笑笑，却笑得一点也不好看，“就是，我自己也这么认为。”说着抬眼看向凤蝶，“难道不是吗？”

凤蝶的眼神凝滞，怔怔地望着他，他的眼里有诉不尽又难以言说的痛苦，“方玉霆……你不能这么说。”

她坐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湿漉漉的手，安慰他：“你做了很多事情啊，很多都是我第一次听见就会大吃一惊，忍不住称赞你的事，我从没见过哪个驱魔师有你一般厉害又有同理心的，虽然有时候执拗了点，但你总是想得很多，考虑得很多，你有以你为荣的家人，还有我这个需要依赖你的伙伴，你对我们来说，是那么重要。”

方玉霆轻笑了一下，“我才没你说的那么好。”虽然他嘴上这么反驳，但好像被她这么一说，心里轻松了不少。

凤蝶不服气了，拿上一块饼干塞他手里，“快吃，尝尝这是什么味道的。”

方玉霆不解，但还是照做，然后回她：“甜的。”

“对了！就是甜的，是不是很好吃？”

“嗯，是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