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河清镇4

“你想跟着我？”方玉霆如墨潭一般的眼珠里蕴黯着，看着面前这妖究竟想要怎般说辞。

“你们驱魔师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吗？”凤蝶还是想试试，再不济偷偷跟着他也好啊。

“未必。”方玉霆冷冷吐出二字。

世间独来独往的驱魔师很多，但结伴而行者也占半数，从前他也不是一个人，还有师兄陪着他，现在渐渐地只有他了。

“那你以前是不是也是有同伴的？”凤蝶问他。

方玉霆看着她渐渐虚焦了眼睛，那个女子也曾这般看着他。

还有师兄很喜欢逗他，说他这个要当天下第一的驱魔师怎么这般无趣，渡苍生也当渡己，整天沉着眼睛，白瞎了一张玉面公子的脸。

只是，他身边的人，他一个也护不住，谁也保护不了。

“方玉霆，方玉霆？”凤蝶在他眼前晃了晃，他走神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方玉霆看着她鼓起了脸颊的脸，活像那南海边会吹起肚皮的河豚鱼，“无事，我有事要离，”想了想还是喊到：“姑娘，就此别过。”

方玉霆行了一个江湖人常见的手势，此为拜会别离，凤蝶也不及开口，他已转身离去。

凤蝶皱着眉头看他的背影，还是一如既往的挺拔翩然，明明仍是少年郎，却总觉多了一抹孤寂。

方玉霆思考了很久，还是打算回家看看，那个家从他一意孤行定意去做驱魔师时就没再回来过了。

当时家里只他一个孩子，离去时母亲已再有了身孕，所以他不怕父母记挂，只当他们之间情亲缘浅。

若他有朝一日还能还家，怕是不敢见他们的。

方玉霆走到曾经的府门前，父母做生意很厉害，这府门和以前一样，但看得出是翻新过的，门口的守卫换了，他立于门前，却无人认识。

“你有何事，找人？”一个看守见他驻足好久，就光盯着门口看，又不打算进来，也看着没打算离开的样子。

方玉霆没有开口，心头完全思绪，不知如何抉择。

“看着像是个驱魔师。”另一个看护打量着他说道。

“我们这户人家可没妖魔闹事，你是来讨赏银的？”

“现在好多骗子，装成驱魔师来骗吃骗喝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见着妖魔第一个屁滚尿流的。”说完他们一起哈哈嘲笑他起来。

“是啊，小子，看你年纪尚轻，做个正经行当吧，虽然有些劳累，但好在是靠双手挣饭吃不是，你要能抓妖魔，怕不是真撞上妖魔，噩运缠身呐。”

“快些走吧，我们这可不欢迎你们这些驱魔师。”

两看护笑完方玉霆又开始将他打发，见他眉宇沉思，不挪动脚步，便从台阶上下来，打算赶他。

“驾驾驾。”一声稚嫩的声音响起，从那半开的府门口隐隐闪过一抹粉嫩的颜色。

“小姐小心着些，看着脚下。”三两个丫鬟也匆匆跑过，追着那个玩闹的小人。

方玉霆想抬起脚步上前去看看，可被两看护拦住了，“诶，你要做什么，你要拜会主人家还得有拜帖，你这怎还想硬闯呢。”

说话间，里面的人，一个没被看着，握着小竹马架着小步子就从门槛处跨了出来。

圆乎白嫩的脸颊，穿着被裹成包子一般的小夹袄，额上已经跑出细密汗珠，却一点不知累地喊着闹着和照顾她的丫鬟们玩。

看见门口站着一个高大俊俏的方玉霆，扔下竹马就朝他跑来。

丫鬟们见状，赶紧将她拦住抱起，不允许她再往他那里跑，“小姐怎可见着外人就这般，是俊俏郎君也得等您长大了才行有的。”

看护看见小姐跑了出来，越发语言急切起来，“我们这不欢迎驱魔师，你有多远走多远去，冲撞了我家小姐，你担当不起的，快些走。”

方玉霆被他们推搡了倒退几步，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小奶团子，年纪也不过五六岁，算算时间，大概就是他的妹妹。

或是天生有亲缘关系吸引，那小家伙一直超方玉霆这边伸手，似要他抱。

那丫鬟也大约是新招买来的，瞪着看护们使眼色，让他们把方玉霆赶走。

严词厉色了些，方玉霆没什么感觉，的声音像是吓到小家伙了，登时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把府门里管事的管家娘子惊了出来，皱着眉头询问：“这是怎么了？”

眼睛里关注的人只有那奶团子，“什么事惊了我们小祖宗。”说完笑着抱过丫鬟手里的孩子，拍着哄着才小了哭声。

等她渐渐不哭了，才教训起他们来，“让你们照看个人都看不好，都回去。”

她们几人糯糯应下，回了府门之内。

等她教训完他们，犀利的目光又转向看护身上，“怎么看的门，闲杂人等一律赶走，没记住是吗？”

看护一时嗫嚅，倒是其中一人先开口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