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尸蛤10

凤蝶看着眼前的方玉霆站在众妖面前，血雾四起，他一身素衣手执驱魔剑，星落法阵还未停止，万千星点坠落，他好似一朵夜昙花独立于夜空悄然绽放，尘埃落定，他又悄然坠落。

“方玉霆！”

凤蝶朝他跑去，方玉霆还是坚持不住倒了下去，那金樽已经气数耗尽，梗着粗壮的脖颈仰天长啸，一瞬瘫倒在地，化为一滩暗红色的淤水，凤蝶把方玉霆拖开，他身上已经各处沾了带腐蚀性的污血。

天空一瞬明朗了起来，葛山在空中飘于商府之上，他解开了囚笼法阵，正朝他们而来。

立地第一句：“玉霆，他怎么样了？”

“他尽力了，他杀了金樽。”和那一群小妖，用他自己的命拼来的。

葛山看着那些尸体正在以肉眼看见的速度腐化，也明白了这是方玉霆做的，湛泸剑掉落在一旁，上面沾满了方玉霆的血液。

“带他去医馆吧，看他这样子撑不了多久的。”凤蝶眼眶湿润，他是个要强且死脑筋的人。

“好，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带他去。”葛山收了湛泸剑入鞘，背起方玉霆离开。

凤蝶跪坐在地看着眼前的狼藉，天已微亮，从山头渐渐升起了亮光，晨光重睹，一切也结束了。

昨夜还是奢华秀丽的商府，一晚上全部被毁了，那些商金两执著的东西全部不复存在了。

客栈普通厢房内，在靠窗位置放了一张矮桌，桌上摆了一盘乱七八糟的棋，凤蝶乱下把葛山气得不轻，风轻轻吹动撑起的窗户，再往房间里面一些，一个面白清秀的少年在休息。

“诶，你怎么可以走这，到底会不会玩。”

“不会啊，不是只要把你围起来就好了吗？”

“这下棋看的是气数，点目，你这乱来的，我不和你下了。”

他们争执的声音不休，方玉霆疲乏地动了两下眼睛才睁开，太久没有看见阳光觉得光线太过刺眼，便抬手挡了一下光线。

“他好像动了一下啊。”凤蝶正对床的方向坐着，看得见方玉霆，她扔下手里的黑色棋子喊了一声：“方玉霆？”

葛山也转身去看，果真见方玉霆动了动，“玉霆啊，你可算醒了。”葛山一个箭步冲进房间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呜呜大哭，眼泪说来就来“玉霆啊，你可是吓死我了。”

方玉霆算是彻底醒了，“师兄，你松手。”说着咳嗽了几声。

“葛山师兄这是担心你，我们两个连着一星期轮流照顾你，还以为你要醒不过来了。”

葛山一把鼻涕一把泪：“是啊，都要谢谢秀秀的照顾，医药费还都是她出的。”

方玉霆身体还是很虚弱，推开葛山，想伸手去够床边矮几上的茶水，凤蝶十分有眼色地赶忙给他倒了一杯茶放到他手上。

手指触过他冰凉的指尖，微漾的触感，方玉霆拿到这杯茶就一口喝了，也没再要凤蝶帮忙，自己接连倒了几杯水喝下才算解了渴。

他的目光落到凤蝶身上，问葛山：“她怎么在这里？”

葛山一抹鼻子，“你没醒过来的这段时间，都是我们在照顾你。”

“我问的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需要她的照顾，既道不同便不该同路而行。

他的冷眼和排斥凤蝶看得清楚，但她不在乎：“方大侠，怎么样我也照顾了你一段时间吧，你醒来连句谢谢都没有，就质问我？”

“是啊，玉霆，人家秀秀挺好的，喂你喝药擦身呐，都是我们做的。”葛山也站在凤蝶这一边。

擦身？方玉霆脸色微变，“我也没让你们这么做。”

“难道不管你，让你自生自灭？你伤得很重，失血过多，大夫都说你差点就没得救了。”葛山为他披上外衣，耐心地劝说他，“咱们还要好好谢谢秀秀呢，你看这些衣服都是她给我们买的，我们住客栈的钱也是她付的，还这么体贴照顾你，哪能醒来就连个好脸色都不给人家。”

说到衣服，方玉霆看向葛山身上花花绿绿的衣服一脸嫌弃，“这就是你的新衣服？”

“嘿，你还别说，我第一次穿这样式的衣服，我发现这衣服倒是真适合我，怎样，你师兄我帅不帅。”

“像一只插了毛装孔雀的鸡。”方玉霆诚实回答。

凤蝶在旁边笑得不行。

葛山脸垮了下来，还真是有脾气，一醒来就开始怼他，“就你没眼光，还是秀秀的眼光独到，欣赏得了，是不是秀秀。”

凤蝶一本正经地点头，“我觉得大师兄眼光还是可以的，碎花亮眼又喜庆。”

葛山听了她的话格外高兴，还翻了衣领里面的料子给方玉霆炫耀，“玉霆，你都不知道，这样出去捉妖有多醒目，下次你都不用担心找不到我了。”

“花花绿绿的，我确实找不到你。”方玉霆只觉没眼看，“那些你都收拾了吗？”

“？”他没理解。

“金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