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收学生

口了，

“回禀老师，学生……学生实在是读不进去……一看到课本就犯困……”

“是读不进去，还是不愿读？”

“读不进去。”徐渊肯定的回答。

“嗯”穆毅这时才点了点头，把茶盏从小徐渊已经颤抖的双手中接了过来，只是端在手中，并未饮用。

“你可知为何要让你读书？”

放下已经举得酸麻的双臂，徐渊心下稍稍放松，听到穆毅的问话又不由紧张起来。

“……为了做官？”

徐渊思考了片刻，试探着说道。

“能做官当然好，但是读书人却并不是都能做官的。你的天分若此，你说你将来能做官吗？”

穆毅之前就发现，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尤其是对刚读书的少儿，只是让其专心读书，却不告诉他们为什么，好像把读书当成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顶多就是把求仁、求义、求道这些模糊又高大上的终极追求述说一番，可是刚读书的少年哪里听的懂。

这就导致很多人没有具体的目标，缺少读书的内生动力。

“应当……应当是不行的吧？”

徐渊这次没有犹豫，只是回答起来颇为忐忑，眼神下意识的瞟了坐在旁边的父亲一眼。

“你无须有所顾及，大胆直言便可。”穆毅出言鼓励道。

闻言，徐渊也就大胆的说道，

“学生天资愚笨，一看到书本就犯困，想来不是读书的材料，怕是会辜负老师的用心。”

穆毅闻听此言，反而露出来一抹微笑。

“未必！”

“我听你话语间，思绪连贯，用词准确，并不是个没有天分的。”

穆毅言罢，又转头看向静坐在一旁并不出言的徐通，

“徐员外，可是想要令郎读书出仕？”

“绝不敢做此痴想。”徐通忙拱手，回答的果断。

“那可要考中生员，光耀门楣？”

“亦不敢作此想。”

对自己儿子的情况，徐通比任何人都了解，现在就盼着他能把字识全已是不易，至于科考功名却是想都不敢想了。

“嗯”穆毅淡淡的冲徐通点了点头，又对徐渊说道，

“人与人不同，读书的目的自然也不同，不可一概而论。

但有一点是相同的，读书是为明理，人可以不读书，可以不识字，但不可不明理。你可明白？”

看到徐渊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穆毅也并未详说，继续道，

“自今日起，我会与你父分说，关于你的一切课业，他都不会再问询管束与你。

只是我每个休沐日都会检查你的课业。

我一不查写字，而不查背书，三不查作文，

我只要你给我讲一讲你这一旬在书院学到了什么道理。

书本内的，书本外的皆可，也不讲究文辞句读，你只需把心中所想用白话说与我听即可。

你可能做到？”

徐渊听到新老师的交代已经是激动的小脸通红，眼冒金星了。终于不用再面对那些可怕的读书写字课业了，小脑袋一个劲的点着。

“老师，学生能做到。”语气难掩兴奋。

“你先莫高兴，虽然不要求你背书写字，但与我讲述的道理你可要想得仔细，要经得住我的询问才好。”

穆毅只是平静的说。

“老师放心，学生一定用心思索。”

听到这里，穆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端起手中的茶盏喝了两口，这场拜师礼就算成了。

“渊儿，我与你父还有话要说。你先下去玩吧，今日的课业都不用做了。”

看着徐渊欢天喜地的离开，坐一旁的徐通始终未发一言，只是静静的看着穆毅教导学生，虽然这个教导看着不太正经……

穆毅感受着徐通虽然不解但是满含信任的目光，也没有详细解释，只是道，

“徐员外，渊儿头脑灵活，并不是个没天分的。以后对他的教导就交给我吧。”

顿了顿，继续道，

“生员不敢说，及冠之前考取童生却是没问题的。”

徐通闻言大喜过望，徐渊的情况如此，童生功名已经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更别说这次不是推测，而是保证。

慌忙起身就要给穆毅行大礼，只是被穆毅单手架住臂膀，竟然拜不下去……

转而激动的说道，

“那犬子之事就全权托付给穆生员了，有劳先生费心，徐某改日必定为先生准备大礼送上……”

“……”穆毅。

穆毅是知道这个胖员外是干哪一行的，更知道这人习惯给别人送什么“礼”，只得开口推拒不受，言说这只是为人老师的本分而已。

徐通看穆毅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