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做反派第49天

“去去去，你怎么在这！”账房先生一脸嫌弃，对着那个疯女人就是一顿骂，“真是晦气，今天大好的日子，你在这捣什么乱！来人，把她赶走。”

说着，账房先生就叫来了酒楼的护院，几个肌肉虬结身强力壮的男子就冲了上来，作势要把那个疯子弄走，而且周围没有一个人表示异议。

“且慢。”贺晓被徐冬扶着站稳，刚才那一下把他吓得不轻，这会儿脸色也不太好，隐隐发白。

他制止了账房先生和那几个护院：“烦请问一问这是什么情况，等了解清楚了再做处理也不迟。”

“这……”

账房先生有些犹豫，一方面这个疯子在吉祥楼的门口势必会对生意造成影响，但蓝色锦袍的公子看上去地位和财力都不俗，他也不想得罪。

正好围观的人有人开了口：“这就是个疯子，前些天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疯疯癫癫的，说什么黑衣人、杀人之类的，怀里还抱着一个死去多时的婴儿。”

“难道没有报官吗？”人群中有新来的，闻言提问道。

刚才开口的那人继续说道：“怎么没报过，可是她又没犯法，又没伤人，关了几天就放出来了，官府也没办法。谁动她怀里的死孩子，她就跟发了疯一样的，所以就没人管她了。”

账房先生也挤出一张笑脸：“可不是么，前些日子她来到吉祥楼，见着穿黑衣服的客人就扑上去大喊大叫说什么‘凶手’之类的疯言疯语，冲撞了不少客人，我实在是看不过去，给了点吃的就打发走了，谁知道隔三差五的她就跑过来，又对着黑衣服的客人大吼大叫，我每次就给点吃的，她也就离开了，谁知道今天怎么回事……”

“什么情况，都聚在这里！”一声呵斥从人群外围传来，人们转头，发现是巡检司在城里的巡捕，于是纷纷让道，让几名巡捕顺利地进来了。

巡捕3-5人为一组，但今天是夏至节，人手不够，因此只是3个人为一组，领头的巡捕腰间缠着青色的绶带，后面的两个则只是白色绶带，等级一目了然，贺晓估摸着这是中州人间设立的什么等级区分制度。

那青带巡捕一看，脸上流露出几分了然又嫌弃的表情：“又是她，带走吧。”

两个白带巡捕虽然也嫌弃，但不得不忍着腐臭的气味去拖那个疯女人。

或许是贺晓打量的目光太过明显，青带巡捕锐利的目光立马看了过来，眼神像是带着刺刀一样，徐冬立马向前半步，将贺晓护在了身后。

贺晓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冒犯，于是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对面的青带巡捕一愣，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指挥着两个白带巡捕把人弄回去，然后对围观的人群说：“都散了，围在这做什么，影响交通！”

巡捕在这里的地位似乎不低，被青带巡捕这么一呵斥，大家都赶紧散开，重新恢复了人流如潮的样子。

账房先生也松了一口气，转身欲走，却被贺晓叫住了：“账房先生，留步。”

“这位公子，您有什么吩咐？”账房先生扬起一个谄媚的笑容。

贺晓向后退了半步，才问他：“那个疯子既然被官府拘捕过一次，怎么没人去查她到底是哪里来的，不是还听她说杀人凶手什么的吗。她怀里包的孩子肯定是被人杀害的，这怎么就没人管呢？”

账房先生提起这个似乎觉得很晦气，但客人的要求他又不好拒绝，只好左右看了看，捂着嘴压低声音解释：“这确实应该官府衙门来管，但最近夏至节，整个大宁上下都挺重视的，而且上头……”他小心地指了指上方。

“上头也在关注着，这种时候如果爆出来这种丑事，随州的刺史肯定吃不了兜着走，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况且这个疯子没人认识，身上也没个证明身份的物什，上哪儿去找她的家人去，随州大大小小一二十个小县村，总不能挨个去找吧，自然也就没人管了……”

说到这里，账房先生还很感慨地唏嘘了一声：“我们呐倒也觉得杀人的说法有几分可信，但官府不管，我们谁有那个本事去管啊，自己都顾不过来了。”账房先生摇摇头，话锋一转，“今天我给您说的这些，您也就权当一听，听过就算了，作为大宁的子民，妄议官府上头是重罪，您可千万别……”

贺晓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他本就不是中州人，自然轮不到他来管，况且未知来龙去脉，他也爱莫能助，于是他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说出去的。

账房先生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回到大堂中招呼客人了。

贺晓回头，却发现徐冬一言不发地低着头，手里拿着已经破碎的莲花灯。

“小五，你……怎么了？”贺晓看他情绪低落，猜测是因为灯坏了的事情，这灯……有些可惜，不过没事，我们重新买一盏就是了。”

徐冬抿着唇，一言不发，手里的花灯是他专门为了自己和师兄买的，但现在灯坏了，师兄却说没事，他一点都不在意这个灯吗？

见徐冬一直不说话，还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