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谈心

“时间还早，散散步消消食吧。”

我诧异地看着熊娟，“你不用回宿舍吗？等下关门了怎么办？”

熊娟平静地看着我，“说了你根本就不关心我，你还不信，我老早就搬出去住了，跟老杨和圈圈一起，她俩正在准备考研。”

被这么直白地戳破，虽然是有点尴尬，但我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而是理直气壮地说道：“这不是我平时日理万机嘛，忽略了一些小细节也是可以理解的。”

没理会我的话，她只是自顾自的朝前走着，我就这么默默地跟在后面。

街道一旁的商铺灯火通明，我们的影子在路灯的拉扯下慢慢变长，随着往前走着而跳动，似是在靠近，但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触摸对方。月亮像个害羞的少女，躲在云层之下，但属于她洁白的光芒却怎么也遮盖不了，透过云层的缝隙露出来。夜风轻轻跟我耳语着什么，但可能是我太过迟钝，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听清，只是茫然地伸出手抚摸她的头顶，安慰着她不要着急，慢慢说，我就在这。

“还记得这里吗？”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抬眼看去是区一中，我不觉明厉，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也是，可能对你来说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不知道你为多少人做过，但是你知道吗？我真的记了好久好久。”

“我......”

欲言又止，却不知从何说起。

“那天我参加考试，刚结束就接到你的电话，你对我说‘我在门口等你，你出来就能看见我了。’你知道吗？那时候我真的很感动，我就在想啊，原来真的会有人顶着烈日在考场门口等着我，只为我而来。”

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我，她眼里的光太强烈，刺得我感觉眼睛生疼，她就这么自顾自的讲着，似乎也不是要我回应什么。

看了一阵，可能是并不满意我的反应，眼中的光芒慢慢地黯淡了下去，接着说道：“可是后来啊，我发现你并不是刻意如此，你只是下意识地这样去做，我也不知道该是惊喜还是悲哀，惊喜的是你并不是装的，你一直都是那么如一，悲哀的是也许我并不是特殊的那一个。”

她慢慢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我也慢慢地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我们关系一直很好，正如我说的那样，我一直认为她是能温暖别人的人，像一个发光的小太阳，我一直都很喜欢她，所以总是会下意识地对她好，所以当我头天知晓了她考试的信息，第二天就预备着庆祝她考试结束给她个惊喜。

只是我并没有想到这件事对她影响这么大。

气氛有点沉闷，这并不是我要的。

所以我决定说点什么。

“所以呢？你准备好要以身相许了吗？”我挂起了往日招牌的贱笑，询问着她。

似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她猛然抬起头，呆愣愣地看着我，好半晌，叹了口气说道：“我早该想到的，你这样的人哪里会去认真喜欢谁，那我说我要以身相许呢？那要是我说我要跟你在一起呢？你敢吗？”

我讪讪一笑，“干嘛一定要这么沉闷呢？轻松一点，别激动。”

我能清晰看见她脸色从惊讶伤心再到愤怒，“你给我认真一点！”

我也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这样大声吼我。一下子有点懵，连话也不会说了。

良久，我抬起头看看天空，“看，月亮出来了，嗯，今晚月色真美。”

收起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我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想听听我的想法吗？”

或许是我突如其来的认真让她平静了下来，但可能还是失望偏多，她只是淡淡的说道：“好。”

从怀里掏出一支紫云点上，深深吸了一口，浓烟顺着呼吸道直达肺部，吐出的烟笼罩着我的面部，月光也无法突破这层烟雾，让我的面部变得模糊，相对的，我眼前的世界也模糊了。

想起了些许往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我缓缓开口：“还是那段青葱的时光令人怀念啊，少年少女们在这个物质欲极低的年纪，只知道大胆的去爱去恨，没有掺杂其他东西，那样的情感要多纯粹有多纯粹，光是想想就叫人觉得美好无比。”

拿起烟猛吸一口接着说道：“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我自嘲一笑，“越是这样纯粹的情感，也就越是脆弱，经不起半点风浪，所以遗憾很多，为此伤心的可怜虫更是数不胜数，而我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张扬，你......”

没等她说完我打断道：“先听我说吧。”

丢掉已经快要烧到手的烟蒂，我重新点起了一支烟，狠狠吸了两口，我这才继续说道：“谁还没点不愿提及的陈年旧事呢？谁还没当过青春疼痛文学的主角，但这些不重要，其实回过头来看，那不过是我们人生当中不太重要的一环罢了。”

“我之所以和你啰嗦这些，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