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消除】

次日，家里突然来了好多人，包括六院的一个精神科医生。

“你的名字是......？”

“唐森。”

看着对方在登记本上写下“唐僧”。

“不是僧，是森，si-en-sen，森林的森。”

“哦，抱歉。”

李医生便撕掉一张，丢进垃圾桶里，然后重新记录。

唐森认为他是故意写错的。

“性别？”

“这个还需要问？”

“我们严谨一点嘛。”

“男。”

“年龄？”

“23......周岁。”

“家庭地址？”

“中海市徐汇区的什么路......反正在医学院附近。”

“嗯，下一个问题，家里几口人？”

“就我和妹妹。”

“父母呢？”

“10年前，出车祸死了。”

“死了？这个用词是不是太过冰冷了？”

“驾崩了。”

“......”

这时，唐苒苒走过来，将一杯热牛奶递给哥哥。

对医生说道：“大叔，您就甭测试了，我哥只是失忆，而不是傻了，基本信息我昨天已经告诉他，直接问重点吧。”

“不过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又嘀咕句。

回头瞄一眼那几个穿西装和行政夹克的中年男人。

他们中有市里的，有航天局的，有国安的，有派出所的......此刻全都表情严肃地站在墙边。

唐苒苒心里感到困惑，自己昨天下午就是去药房租了个轮椅，然后在傍晚时候，把哥推到阳台上晒了会儿太阳，第二天就来了这么多人！

李医生继续评估：“告诉我，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唐森如实回答：“中海大学的在读研究生，后参加‘火星计划’，经过层层选拔，成为了一名宇航员。”

李医生：“这也是妹妹告诉你的？”

唐森点下头：“是的。”

李医生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小照片，正是唐森当初偷偷带上空间站的那张。

问：“照片上的女孩是谁？”

唐森盯了几秒才，摇头：“想不起来，她是谁？”

李医生没回答。

又拿出另一张，是空间站上的5人合照，4男1女，唐森被夹在最中间，梁辉的一只手按在他的头上，所有人在哈哈大笑。

“这张有印象么？”

“没有。”

“这些人，一个都不记得了？”

唐森摇下头。

李医生的食指落在梁辉的头像上，眼睛则盯着他的脸，观察他的每一个微表情。

“他呢？”

唐森再次摇头。

“他叫梁辉，是你的师傅。”

并没有反应。

“死了。”

直到这时，唐森的眉头皱了下。

过几秒，开口：“我认为，对于航天英雄，应该用‘牺牲’更合适。”

李医生遂尴尬笑一声，顺势问道：“可否告诉我，你对‘英雄’一词的理解？”

唐森思考了几秒钟，说道：“保护家人，保护人民，保护国家。”

李医生表示好奇：“在你的心里，家人排在第一位？”

唐森很郑重地点下头：“是的，我可能没那么高尚，但这是我此刻的真实想法，当然，要是将来国家发生动荡，我会出手的。”

李医生顿时来了兴趣，追问：“你要如何出手呢？”

唐森耸下肩：“不知道，但是这样的回答，他们爱听。”

两人同时看向站在墙边的一排官员。

场面一度尴尬。

“咳咳！”

李医生轻咳两声，继续问：“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唐森想了下：“等身体恢复，就去找份工作。”

“哦？”李医生感到惊奇，“准备做什么呢？”

唐森撇撇嘴：“还没想好，反正能挣钱就行，毕竟以我现在的状态，肯定没法重操旧业了，对不？”

李医生没点头也没摇头：“这个我说了不算。”

“所以，你也不打算回学校继续完成学业？”

唐森摇头：“暂时不回。”

李医生疑惑：“为什么？”

唐森叹一口气：“因为，貌似所有的专业知识也想不起来了。”

李医生：“......”

大约一小时后。

评估结束。

唐森在评估表上签下名字，李医生就和那些官员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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