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大的回忆

老大赌气开车而走，但思绪却离不开娘的身上，他真的不知道拿下娘的养老金卡对不对，他从小都很听娘的话，这次娘叫他别拿卡他没有听话是因为老头子、妹妹和三弟对娘太不好了，怎么可以把娘的养老金全花光，他始终认为老头子、妹妹和三弟他们才是一家，而他和娘是那个家里是被排斥的，想到这一点他的头就会有点痛，他把车开到路边停下，头仰靠着头闭上了眼睛，往事又碎片化地浮现脑际——

马路对面的拱门上写着红桥幼儿园的字样。

他横坐在自行车杆上，爸爸脚掂地停了下车，看着往来的汽车，见有空挡马上穿过马路，到幼儿园门口放下他，他跑进幼儿园大门又回头喊了声“爸爸再见”挥手告别

爸爸已准备穿过马路听到他喊时又回头应了一声然后继续过马路，这时一辆汽车急驶而来，冲飞了在马路中的爸爸。

他见状马上冲过去扑在爸爸身上哭喊着“爸爸”。

娘亲也正好来了，见他扑在躺在路面上的丈夫哭喊看，又看了眼已经停止呼吸的丈夫一下就昏厥过去。

他又扑在娘身上喊着“妈妈”。

他就这样永远地失去了父亲。可时隔一年后，他又有了新的爸爸，对此他情绪激烈，并用出走的方式表示坚决反对。

他背着书包躲在桥洞下，娘喊着他的名字找到了他。

你想躲到哪里去？

我不同意你跟那人结婚。

人家介绍多年了，我一直没答应，可那人也很有诚意，一直在等我。我还年轻你还小，将来要上中学、大学，多个人照顾我们有什么不好？听娘的话，到了人家那里乖点，有娘在，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新的家。

墙上挂着娘亲和后爹的结婚照。

一天,他正准备上学，后爹从卧室出来：昨天我衣服口袋里的钱哪去了？

我不知道。

小赤佬，这屋子里除了你会偷钱没人会偷我的钱，你还敢说没拿，从小不老实这怎么行，我得教育教育你。

没拿就是没拿。

跪下，给我老实说来。

跪个屁，你没权管我。

啪——一个耳光重重落在他的脸上！

他哭着跑出屋子，一直跑到娘厂里告了状。

娘流着泪，心疼地捂着他的红肿的脸颊，向车间主任请了假，带着他回到家。

你怎么可以打我儿子？娘说着就扑上去对丈夫又骂又打。后爹避让着，说：什么是你儿子，他也是我儿子。他偷钱，我做爹的就是要教育他。

放屁，我不认你爹，你打我，我跟你拼了。他猛地将头向后爹撞去，后爹没料到他会这么做，后退时碰倒茶几，在茶壶底下压着的钱出现了。后爹一看，拍了下自己的脑蛋说了声“我忘了，今天放过你”便出门了。

从那天起，后爹对他的态度有了点改变，但说起此事仍持着对他“从严教育” 口吻一本正经。而他只是为了母亲勉强生活在没有家感觉的屋檐下，他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学校都谨小慎微做着毎一件事，怕让后爹找到教训他机会，怕给母亲带来不必要的忧愁。直到高二那年，正好有个参军的机会，他应征入伍了。

区政府门口。

他胸戴大红花，娘亲送他上了新兵的卡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