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于雷鸣中诞生,亦如人间救世主

1998年，一场雷鸣大雨降落在这个小村落，大风刮得院外柳树枝条嗖嗖作响，伴随着一大片乌云覆盖在村子上空，整个天空都阴沉了下来，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使得湖面波翻浪涌，渔民们的船都摇晃不定，无奈提前结束打渔返航，我父亲老张也浑身透湿顶着斗笠匆匆回到家来。

推开门，我母亲正坐在客厅望着他，挺着大肚子摆弄着手里绣的小肚兜，看见老张变成落汤鸡回来，温柔的一丝微笑浮现在她脸上，连忙放下手中绣针，刚准备起身拿件衣服出来给老张换上。

“没事，正下着雨呢，我自己来就行”老张连忙说着便走进屋里，拿起一套干净的衣服准备换上时，突然听见母亲大声呼喊了起来。

“老张！老张！我感觉要生了，快！快来！”

“阿玲！我来了！”

说罢把衣服随手一丢，连鞋都顾不及穿，大步赤脚的匆匆朝客厅里跑去，看见刚才还冲他微笑的面容现已变为痛苦的样子，老张心疼不已，连忙扶着她，看着她额头上已经溢出大颗汗珠出来了，老张看了一眼天空，乌云依旧遍布，哗啦啦下着大雨。

老张心想，就算是再恶劣的天气也无所畏惧，他现在要赶紧找“秀婶”来接生，秀婶是村里有名的接生婆，村里孩童基本都是秀婶亲手接生的。

老张连忙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到床上，手中拿起斗笠帽头也没回往外走。

“阿玲，一定坚持住等我，我现在就去找秀婶”

秀婶家离我家也不远，很快老张便找到了，连忙敲门不停，秀婶闻声赶来“来了，来了”

刚拉开门拴，老张连忙推开门“秀婶，快跟俺来，阿玲，阿玲要生了”

秀婶还懵圈的状态，但是听老张这么一说也不敢怠慢片刻，转身进屋拿起接生工具也匆匆跟着老刘出门了。

一路都是被雨水淋湿的泥坑，老张慌乱中不慎摔了一跤，身上一般都是黄色泥渍，秀婶吃力的扶起老张，老张也不顾不上疼痛爬起来一瘸一瘸的接着走。

“终于到了”老张依旧没有停下，连忙跑去屋内打开昏黄的灯泡，随手拽了一个凳子就去屋内。

秀婶也浑身湿透，挽起袖子，倒了些酒精在手上，拿起老张递来了毛巾擦了擦手，接着摸着我母亲的手脉嘴里喊着“是了！是了！要生了！”

此时老张一脸担忧的看着阿玲嘴里低声“秀婶，麻烦你轻一些，阿玲最怕疼了”

秀婶却轻声笑道

“我看你就心疼你的媳妇吧，哪有生孩子不疼的”

接着熟练的拿来工具包打开来开始接生

过程中，我母亲整个面容都没有血色了，嘴唇也是白的吓人，额头依旧往外冒着汗珠，老张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好似也感受到生孩子的痛苦，转身走出外望着依旧下着大雨的天空点了一根烟缓解紧张的神经，一边抽着烟一边小声为我和母亲祈祷。

大概是老天也听见了，一个响雷落了下来，给老张吓了一愣！随后紧跟一声“嘤～嘤哇……”

老张听后烟头一甩回头就往屋内跑去，完全忘了刚才摔的疼痛。

屋内，秀婶抱着哇哇哭的我在虚弱不堪地母亲身边小声说着：“是个男孩，跟你真像。”

母亲看疲惫的看了我一眼，如释重负的露出一丝微笑后便虚弱的睡去，老张看着还在哇哇哭的我，兴奋手舞足蹈，大声喊道

“我当爸爸啦！我当爸爸啦！”

接着又走到阿玲身边牵起她的手低声说了句“谢谢你阿玲”然后轻轻的亲在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