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寻光(3)
制的完美训练计划,塑造了它如今完美又锋利的利落线条。
之前或许是不够自信,野鹿总不太愿打直脊背,在高强度的矫正下,它的身形变得挺拔,孤零零立在那儿,如苍筤般青翠亭亭。
这般的良苦用心,是为竭尽所能地迎合那尊贵客人的刁钻口味。
而那位客人,终于在殷殷期盼中来临。
宋㥂已收拾妥当,靠坐在榻上等着接他的人,为了那位,他被人架着,从早晨收拾到傍晚。
临走之际,等来的人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是那位第一次给他演示的人,那人笑着打量他,眼中满是诧异与赞赏,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真是惊艳……我可不能食言而肥。”他说着,从腰间取下之前被宋㥂惦念良久的链饰,那链饰崭新依旧,能看出主人对其爱护有加。
他复将链饰挂在宋㥂腰间,宋㥂难掩欣喜,连忙趁机抓起一旁的纸笔,写道:“能告诉我这玩意儿是从哪儿来的吗?”
那人坦荡道:“是一位故人送的,那人来自南部,当时我帮了他一个小忙……”
他疑惑道:“你认识这串链饰?你是他什么人?”
宋㥂迅速写道:“那位故人当时是来这里玩吗?”
宋㥂抬头,有些忐忑地等待那人的回复,那人无奈笑笑:“不远千里到这里的人,不都是来玩的吗?”
宋㥂难免感到诧异和落寞,他正想继续问下去,外面却传来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外面等着的人催他们速速前往,那位尊贵的客人已抵达大门口。
很难形容宋㥂现在的心理,他明白即将要面对的噩梦,是对他人格极大的羞辱,是一件就算自我了断也绝不能妥协的事!
但就算是寻死,在这牢笼中,你根本没有机会做到,他们会用比思想士卒更密切的监视,剥夺你所有的人权,包括生死。
况且,宋㥂还有关于父亲的执念,从心底里,他根本不会相信父亲会像那群畜牲般,来此处寻欢作乐。
但父亲当年确实也来过此处。
而要知道真相,还需要在此处寻找。至于那人,有机会还得私底下找个机会见他。
他跟在那些人身后,绕走在这偌大的殿堂中。
在半路上,他又遇到那天抽烟的少女,但那少女此刻并没有抽,她抱手倚栏,直勾勾盯着他,满脸戏谑。
他们没有交流,但宋㥂透过她那直白的眼神,明白了她的不屑,她的眼神告诉他:“你马上就会变得和我一样,不,只会比我更惨。”
宋㥂被这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她嘲笑着他,他的灵魂本质上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更低劣。他终究是自以为是的蠢货。
他们在一个庞大的玻璃铸造的鸟巢状建筑前停下脚步。
这种建筑材料在此地是极稀少的,现在天已全黑,透过透明的玻璃,他视野中出现了一闪一闪的亮点,那是幽绿的微光,如同萤火虫般,让人如坠梦境。
等他走近,诧异地发现,那些亮点,正是他腰间挂着的晶种,但并非同种类型。
他不免唏嘘,在南部稀罕珍贵的晶种,在此地只能沦为装饰。
越往里走,他越发紧张,心跳如擂,紧攥的手心里全是汗水,进门前,他甚至忘记了呼吸,几度缺氧。
门开了,因为距离太远和昏暗的光线,他看不清端坐上位那人的脸,门又关上,偌大的房间中,只剩下他们两人。
宋㥂僵硬地杵在门口,他没有穿上衣,感到些许窘迫。
很久以前的他可能不会因此产生任何想法,但不知从何时起,他变了。
他低着头,微曲着,之前被矫正的仪姿早被抛在脑后。
“过来……”浑厚又低哑的命令从上位传来,宋㥂硬着头皮,朝前面僵硬地迈着步伐。
明明没几步路,宋㥂走到那人身前,却煎熬地花了很多时间。
他渐渐看清了那人的半张脸,英俊又锋利的眉眼带着较强攻击性的凛冽,却极难分辨他的年龄。
他穿着华贵的玄衣修身长袍,玄衣上绣有繁复的暗纹,腰间编织着金丝,精巧又奢华,他坐的周正,双手覆在膝上,周身笼罩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强势。
不知为何,宋㥂竟在此时想起了李烯。
这是一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感觉,这人有些地方和李烯很像。
在宋㥂眼里,李烯是个很复杂的人,他的骨子里透着上位者的攻击性,他的处事方式也离不开上位者的思维。
但是,倘若他是李烯,他此刻应该翘着二郎腿,寻个舒适的位置,将整个身体陷进去。
然后开始毫无目的地闲聊,前提是在这种环境下,他向来将工作和私人生活分的很开。
李烯,这人现在又在何处?他那么聪明,无论处于何种境地,应该都能脱离险境。
这真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