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瘟疫

马夫拿着报酬，天不亮就连人带马溜之大吉，是因为听到些风声。

此时的玉堂镇，四处弥漫着恐慌与焦虑，挨家户门紧闭，繁华的大街小巷从盛况空前沦落到门可罗雀。

让人胆战心惊的是，短短几天的变化似有神力助长。

此刻的罗大人正忙得焦头烂额，罗言本是玉堂镇的一个监事，自从各地以晶石能源基地为最高控制中心后，下面设立了大大小小的监事点，管理着小镇的大小事宜，这些监事点实际上是最高控制点散布在各处的眼睛。

罗言应该是每天走鸡斗狗，好不潇洒，毕竟天高皇帝远，民少相公多。但最近小镇彻底崩溃了，只因爆发了一场令人胆战心惊的瘟疫。

据说染上这个病后，出现的症状十分奇怪。刚开始你会特别口渴，当你疯狂喝水后，你会开始呕吐，紧接着开始吐血发热，然后器官衰竭，弥留之际是最恐怖的，你的脸会变得像一种从没见过的丑陋动物，表皮溃烂得千疮百孔，然后痛苦地死去。

最诡异的是这场瘟疫来的很突然，还摸不清原因，传播速度极快，仿只一瞬就在人群中炸开。况且小镇医疗资源本来就极紧缺，遇到这事儿所有体系瞬间就崩溃了，接连几日，死亡人数激增。

一向浑水摸鱼的罗言也绷不住了，他本就没啥经验，只得第一时间向上面反映，然后依照传统的处理方式，按部就班就将死去的人都集中焚烧。

他如今正召集下属商议，讨论如何将染病的人都清理出来隔离，以及如何揪出病源，后续还需要依据情况及时请求支援。

此时，原先敞亮空旷的大堂挤满了人，大家纷纷对此事各抒己见。当罗言提到要派人去将那些染病的人全揪出来时，有个下属提议道：“直接让人去传播一个讯息，就说这病是通过空气传播的，家中只要有一人感染，就会迅速让一家人全部感染上，这样不用我们去催，他们自己就把人送出来了。”罗言闻言一顿，细细想来确实是这个道理。

“但是现在传播源都还没找到，致病原理更是不知啊！”一个年轻人站出来疑惑道，旁人纷纷打量，一个平日里存在感极低的小透明，这时候却说着不合时宜的话。“好了好了，你派人赶紧去办好这事。”罗言打断了这青年，命令着刚才说话的下属。

众人陆续退出了大堂，那下属想着自己是前辈，本着好心，私下对着那青年人劝道：“你呀，就是不会看人脸色，你没看到罗大人说让人去揪感染者时，大家都低着脑袋吗？”

青年人闻言一愣。那人继续道：“其实这样做本质是为了大家好，把人都清出来，全都隔离在一处，怎不好？不交出来的，一旦被发现就灭其全家，举报者都有奖励，这样就大大减少了漏网之鱼。”那人摇晃着脑袋，觉得自己的话极在理。

青年却突然激动地回道：“如果感染者集中后，又没有足够的医疗资源，会引发暴乱，上面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一把火全烧了了事。”

那人闻言笑着摇头：“年轻人，你还是不了解杨蕴的为人，又不是杨衍，杨蕴最好面子了。”他继续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个中道理，你自个慢慢体会吧。”

此消息一出，传播迅速。大家蒙在这套说辞里，无论是出于自身利益，还是迫于压力，都纷纷交出感染者。

罗言随即命人隔出一块空地，简易地搭了些棚子，在这隔离区待着可谓是风餐露宿，苦不堪言。感染者众多，而大夫与物资屈指可数。

罗言很担心，照这样发展下去，小规模的暴乱迟早得发生，可是上面还迟迟没有消息，到底在等什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