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月上柳梢头,人约柴堆后

苏慕青将蔡夫人拉出屋外，过了约半刻钟，蔡夫人喜气洋洋地走了进来，朝谭秋水招了招手：“秋水啊，我想明白了，快准备契约，马上签！”

谭秋水、齐衡、掌柜以及胡一天都不约而同地喊道：“什么！”

蔡夫人皱了皱眉：“怎么了？签契约啊！”

谭秋水这次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那泪水更是止不住，朝那内室走去，准备契约。

齐衡和掌柜无力地跌坐在凳子上，喃喃自语：“完了完了……”。

胡一天、蔡夫人和谭秋水签完字后，地契一交接，那蔡夫人便就美滋滋地离开了。

掌柜扶着凳子站了起来，费劲力气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各位，既然都已经办妥了，那小店也打烊啦，请回吧！”

胡一天拦住准备往外跑的掌柜，冷冷地说道：“掌柜，贵人多忘事啊，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什么事？”

那掌柜捂了捂脸，看样子这胡一天不会善罢甘休，便苦涩地看着那谭秋水，“秋水，我的乖徒儿，刚刚师父也是跟你开个玩笑……。”

谭秋水冷笑一声：“刚刚那一巴掌也是开玩笑？咱俩的师徒情分已经被你那一巴掌给打断！”

看热闹的马六奇靠着柱子，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说道：“开始吧，刚刚叫得有多猖狂，现在就要挨打得多肉疼。”

掌柜开始躲躲闪闪，那马六奇有点不耐烦了，一把脱掉自己的貂皮，露出一身腱子肉，“磨磨蹭蹭，再不打就我来！”

掌柜看了那一身肉，立马怂了，朝那谭秋水说道：“打吧，轻点！”

谭秋水撸起袖子，把手高高扬起，一巴掌一巴掌地打了下去，“啪啪声”、“哀嚎声”充斥了整个屋子。

每打一下，那齐衡便一哆嗦，仿佛抽的是他的脸。

二十个巴掌下去，谭秋水的手已经高高地肿了起来，那掌柜也好不到哪去，一边的脸肿得像山包，满嘴流血。

“秋水，秋水姐，您看您的手都肿了，就饶了我吧？”齐衡哀求的说道。

谭秋水根本正眼都没看，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饶了你？凭什么？凭你满嘴喷粪？凭你天天欺负我？”

这巴掌声似乎比刚刚那二十下更干脆、更响、更解恨。

又是二十声。

谭秋水右手已脱力，随意垂着，左手拿着那契约：“胡老板，这我拿去衙门备案了，那两座院子从现在开始就归您。大恩不言谢，他日若我在长安混出名堂，一定报今日开窍之恩！”

胡一天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二十两银子，递了过去，“别着急拒绝，好好在长安混，等你出人头地那天，欠我一个人情！”

谭秋水接过那二十两银子，拱了拱手，“山高路远，江湖再见！”说罢，便顶着西风大步走去。

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

胡一天将房契地契揣进怀里，与苏慕青走在冷风中，他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又要下雪啦，看来得抓紧时间搬过去住，怕是要冻死我！”

苏慕青刚刚那通红的眼睛，被风刮得生疼，她揉了揉：“是啊，这天越来越冷啦！”

胡一天有些好奇的问道：“刚刚那蔡夫人如此坚决，就是不卖，为什么你三言两语，她又愿意把房子让出来？”

苏慕青把手背在身后，故作高深的说道：“你猜？”

胡一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莫不是你搬出了候县令？”

苏慕青怒目圆睁，颇为生气地说道：“我平时最烦狐假虎威之人，我又岂能拿我义父压人？再说，那蔡夫人的关系四通八达，看起来肯定也不忌惮我义父。”

胡一天松了口气，他原本想着如果苏慕青是这种一步登天便忘了初心的人，那就算他看走了眼，以后渐渐远离她就是。可如今苏慕青却还能保持当初的模样，那就是难能可贵，“慕青，那你是怎么说服蔡夫人？”

苏慕青有些为难，支支吾吾地说：“那我跟你说，你别生气。”

胡一天有些疑惑，“跟我有什么关系？莫不是……莫不是你把我清白的身子上贡给那蔡夫人？然后……我今天就要去陪夜？我就说那蔡夫人进来后怎么色眯眯的，苏慕青，你好狠的心！”

苏慕青啐了一口，“我呸！就你那破烂身子，谁能看得上？”

胡一天拍了拍胸脯，他这处子之身可一定要找个好人家，“那你怎么搞定的？”

苏慕青低下头，边踢着路边的石头边说：“我把你送我的香皂给她了。虽然我也很喜欢，但是我看到那谭秋水手足无措的样子，就想到当初的自己，所以，就想帮她一把。但是你放心，我只是跟她说这香皂是我从一个异族手上偶然买到，他也信了。”

胡一天弯下腰，嬉皮笑脸地看着低着头的苏慕青红扑扑的脸：“慕青，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不然干嘛把我送你的香皂随身带着？这又不是什么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