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决裂

听着苏浩的情话，尚小悠竟有种悲凉的感觉，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说不想伤害自己？

尚小悠命令自己平静下来，用丝毫不带温度的声音问，“苏浩，你真的要留在新加坡读大学吗？”

“是。”苏浩声音很低，却很清晰。

“以后都不回来了？”尚小悠继续问，口气冷静的可怕。

电话那头的苏浩犹豫了几秒，开口，“是的。”

尚小悠闭了闭眼，她真是个傻子！人家都抛弃她了，她竟然还奢望能给自己承诺，自己傻到还想等他！

她想直接挂了电话，给自己保留一点点尊严，可她还是舍不得，也不甘。

“苏浩，”她又一次开口，声音艰涩。

“小悠。”苏浩声音也微微颤抖着。

“告诉我为什么。”

苏浩沉默良久，这两天他想的千百个理由在脑中掠过，最终开口却选择了最虐的那一个：“这边国立大学更好，愿意接收我。”

尚小悠再次被刺痛，原来苏浩的人生规划里，根本没有她。之前他说，会一直陪着自己，都是笑话吗？

“所以，你就这样，抛下我了？”尚小悠微微自嘲。她还替他找了不少借口呢，到头来只是自欺欺人。

没等苏浩回话，尚小悠接着开口，“那，我们分手吧。”说罢，挂了电话。

她呆坐了几秒，才一头栽进床上，嚎啕大哭。她的初恋，她喜欢了三年的苏浩，才在一起了两个月。她无法说服自己，苏浩对自己全是虚情假意。他明明为了自己对抗过全世界，明明眼睛里全是自己，明明在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挡在她面前，明明承诺过会永远。。。可为什么，说放弃，就放弃了呢？

尚小悠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这是苏浩用承诺为她建立的世界，是苏浩无数宠爱建立的世界，就在这一刻，分崩离析。往昔种种，似是变成了锋利的刀剑，一下一下扎着她的心，痛到全身每一寸皮肤、每一根筋骨都在抽搐，却依然停不下来。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只觉得空气中氧气含量是如此的少，少到无法抵达胸口，去缓解要命的窒息感。她撕扯着自己胸前的衣服，企图为氧气的抵达减少阻碍，最终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就像是苏浩和她，最终还是无法如愿。

而电话那头的苏浩听着手机中传来嘟嘟嘟的忙音，也是直愣愣地发呆，甚至都不记得结束通话。

苏母正站在苏浩的身边，看着儿子的模样，心疼又无奈，拍了拍他的肩，叹气，“浩儿，其实你也不是非得留在这的。”

“那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苏浩无助的像个小孩，祈求地看向母亲。

“要不，我去和你小姨说说小悠父亲的事？”

“就算这个事解决了，可胡灼那关，我过不去。”苏浩喃喃。

苏母眼圈红了，提起胡灼，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儿子。

自从胡灼出事，苏浩就仿佛认定了照顾阮玉是他的责任，无论阮玉提多么刻薄的要求，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他，苏浩都尽力满足，仿佛是在赎罪。

“不止我自己，我也得替小悠赎罪，不然她这辈子都过不去。”苏浩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尽力说服自己。

“你们这俩孩子啊，怎么心思这么重。”苏母抽泣着，“你怎么不和小悠说实话，告诉她4年，4年后你就回去！”

“四年，”苏浩苦笑，“她已经等了我三年，我还有什么资格让她再等我四年？”

苏浩目光涣散，陷入了回忆中。

三年前，高一的某天晚上。胡灼照例来苏浩家蹭饭。

“大姨，我来了。”

“浩儿已经回来了，在自己屋子呢。”苏母从厨房探出头。

“好。”胡灼说着，自然而然的推门进入苏浩的房间。

苏浩正坐在桌子前用电脑打游戏，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的敲击着。

胡灼扫了眼键盘，余光被键盘下面露出来一角粉色的卡片吸引。他看了眼正在专心打游戏的苏浩，不着痕迹的把卡片抽了出来。

卡片没有密封，直接就打开了，上面字数不多，只有寥寥几行。胡灼本以为是女生给苏浩的情书，却扫见字迹纤细而有力，非常熟悉，正是苏浩的字。

“呦，你还写情书呢？”可只看了前两个字，胡灼就呆住了——“小悠”。

小悠，

我喜欢你。

想了很久，还是要说出口。

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

你那么明媚，喜欢你不应是隐藏、是克制，

唯有大声告诉你，才配得上你的美好。

小悠，无需你回应，

知道我心意便好，

你若需要，我会永远陪着你。

苏浩

“你给小悠的？”胡灼看完，依然不敢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