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病好
吴云庭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伏在他身上抱住他,任由眼泪掉在林业平的脖颈上。
林业平拍拍他的背,明明身体疲惫至极,心中却又觉得欢愉。
“云云,你该回去了,五殿下身边还是很安全的。”
耳边的啜泣停了一瞬,吴云庭哽咽着应了一声“不”,又抱着人掉眼泪。
“你这样哭,我会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吴云庭红着眼睛直起身:“你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好吗?”
林业平擦掉他眼角的泪,温声道:“我真的无事,师父他们已经研制出了治疗时疫的方子,我只是先试试药性而已。”
他把话说得轻飘飘地,但在吴云庭看来,林束这就是在拿林业平当作试药人,不在乎他的死活。
“他是你的师父啊,怎么能这样对你!“吴云庭生气道。
林业平安抚他:“我师父是很厉害的大夫,没事的,我相信他。”
吴云庭没了脾气,但还是想替他抱怨一句:“你师父一定是个坏老头!”
“嗯?我怎么听见有人在骂老夫?”林束端着药进来,撩开帘子便听见了有人在讲他的坏话。
吴云庭吓了一跳,一下子涨红了脸,不知所措地看向林业平。
林业平起身,撑着床榻道:“师父,您别吓唬他。”
林束闻言,吹胡子瞪眼,将药搁下,哼哼道:“怎么,老夫连说都不能说了?”
吴云庭看着林业平这么虚弱还要被训话的模样,又生起气来,对林束道:“你为什么!为什么!让他试药……”
说到后面,他语气渐弱,底气不足。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到底是林业平的长辈,他说到一半记起这事,心里便有些发虚。
好在林束向来不同小辈计较,竖着眉哼了一声道:“徒儿,你这心上人很关心你啊,就是这气性不小。”
一句话惹得屋内的两个年轻人脸红心跳起来,倒是衬得林业平有了些气色。
林束先给他把了脉,然后便让他喝药。
药喝完,林束才道:“师父,这方子见效了,只是若黄芪减一钱,乌桕子加三钱,吴茱萸加一钱,药效怕是会更好。”
闻言,林束点头:“你说得不错。”
见林束走出了帐子,吴云庭才偷偷松了一口气,又坐到床榻上,看着林业平。
“你今晚之前要回宫,不然会被怀疑。”林业平道。
吴云庭蹙眉,不悦道:“我是不会回去的。”
林业平劝说道:“你留下,我不放心。”
吴云庭生气的背过身去:“我留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们这不是缺太监干活吗?我就是啊,我留在这干活,不回去。”
林业平失笑,伸手去牵他,却被吴云庭甩开,还负气地往旁移了移。
身后没了动静,过了半晌,正当吴云庭想转身,便听到林业平闷哼一声道:“云云,我不舒服……”
吴云庭扭头一看,见林业平满头冷汗,还捂着胸口,便着急忙慌地去扶他,又冲外喊了两声。
林业平就势拉人入怀,在他耳旁低声哄道:“云云,留下吧,我想你了。”
吴云庭沉默片刻,然后乖巧的嗯了一声。
纪府。
青柏端着两碗药,跟在秦司后面急迫地走进院内。
秦司直接推门走了进去,这时也顾不得规矩了,只兴高采烈地喊道:“将军,时疫的方子研制出来了,快喂夫人喝药!”
青柏把药端至床榻旁,纪凌皓俯身去看躺着的人。
沈瓷还昏沉着没醒,但现下也没时间哄他醒过来了,索性这些时日的药都是纪凌皓嘴对嘴渡过去的,他就是没醒也无妨。
秦司吃惊地看这喂药的方式,面上一红,先转过脸去。
青柏倒是见多不怪,只盼着沈瓷喝下药后赶快好起来,往后无灾无病,一生康健。
沈瓷在睡梦中皱着脸喝完了药,却还是没醒。
他病了这许多日,得先休养调理一二方才能有起色,此事急不得。
此事屋内的三人都知晓,只是揪着的心依旧放不稳妥。
纪凌皓一口饮尽剩下的一碗药,然后问道:“府中其余人可喝了?”
“将军放心,我已叫人熬了好些药,等会儿我们俩下去就喝了。”青柏道。
纪凌皓点头:“退下吧。”
“是。”两人齐声道。
纪凌皓无数次地低头吻沈瓷的额头,看他烧退得如何了。
他脑内的一根弦已绷了好几日,现在一松懈下来,便感觉到浓浓的疲倦和乏力,比之前中毒伤病时还要严重,心脏也跳得缓慢锐痛。
不过心中却像是失而复得劫后重生般松快,怀里搂着的人渐渐有了实感,不必再怕他忽然消失无踪影了。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