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打人

纪子明捂着嘴，血液从指缝中流出，唇齿之间满是腥甜的味道。

沈瓷力气很大，在家里沈玉良就曾笑着调侃过，他的胃口好，那么多零嘴可不是白吃的。

纪子明的大牙被打掉一颗，气极了，恼羞成怒地指着沈瓷道：“臭傻子，你来到了纪家的地盘，还敢打人，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青柏上前一步，把沈瓷挡在身后，昂首挺胸道：“奉劝纪二公子一句，我家公子嫁给的是纪大公子，纪家的长子，那么他就是你的长辈，你口口声声都在叫他傻子，已是不敬！另外，我家老爷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临安城的首富，唯有公子一子，珍爱有加。所以，纪二公子说话做事还是掂量掂量，别闹得两家交恶，不可收场。”

“你！岂有此理！”纪子明恼怒不已。

“来人，保护公子。”青柏唤了一声，几个正在搬东西的高大壮汉走了过来，硬生生将纪子明怼到一旁。

“谁敢动我们公子？”为首的汉子长得虎背熊腰，脸上还有道疤，往纪子明面前一站，像一座小山似的。

纪子明两股战战，频频咽口水。

青柏吩咐道：“纪二公子自个不小心摔了，受了点伤，你们好生看着他，莫要出了岔子。”

纪子明不服，明明是那个傻子把他打了，居然说是他自己摔的。刚想发作，就看到两个同样雄壮的男人走了过来。

那两个人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像是看守犯人似的。

纪子明这才发现，院子里忙着搬东西的下人全部都是一样凶横的壮汉，怪不得他原先院子里的下人不敢上前出手阻止。

因为这完全就是以卵击石。

纪凌皓到的时候，看见有两个人正左右架着纪子明的手臂，而沈瓷则蹲在院子里数箱子。

看见他，沈瓷立马站了起来，跑到他面前，明亮的眼弯起来，指了指院子里的数十个箱子问：“我把东西都找回来了，你喜欢吗？”

纪凌皓道：“怎么想着去找东西，这些都是什么？”

“都是给你的，不是给他的，”沈瓷皱眉，想了一会儿又道：“他是骗子，坏人。”

“可有受伤？”纪凌皓执起他的手，小心查看。

沈瓷摇摇头，笑得乖巧。

青柏指挥下人将箱子抬回纪凌皓的院子，然后才对纪凌皓恭敬道：“将军，这些奇珍异宝都是我们公子这些年好不容易找到的，有些甚至价值连城。起初交给纪二公子，是希望他转交给您，但纪二公子不守承诺，所以我们公子才会上门讨要。”

纪凌皓睨了一眼纪子明，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秦司，偷藏旁人之物，府里的规矩如何罚？”纪凌皓不悦道。

秦司拱手回答：“此后三日，每逢日头正盛时，都要在府上的鹅卵石小道跪上两个时辰。”

纪凌皓冷冷的看着纪子明，沉声道：“听到了就照做。”

纪子明被两个大汉铁钳似的手擒住，无法反驳，只能忍气吞声别过头去，默认了这件事。

“你怎么知道他没转交给我的？”纪凌皓看着沈瓷，轻声问。

“他们说，你的院子里很穷，可我明明送了很多东西。”沈瓷半蹲下来，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认真地看着他道。

纪凌皓笑笑：“我不在家，你送那么多东西给我做什么？”

“娘子，聘礼，要送。”沈瓷一本正经。

纪凌皓眼神柔和，将沈瓷粘到脸颊的发丝拨弄下来，问：“早膳吃饱了吗？”

纪子明故意来恶心两人，沈瓷的碗里还有小半碗粥都没吃完就跑出来了。

“没有。”沈瓷摸了摸肚子，委屈道：“还可以吃点，想吃梅花糕。”

纪凌皓莞尔：“好，那我们回去吃梅花糕，我让厨房给你做。”

“嗯嗯！”沈瓷起身，走到他的身后想推他。

秦司关心道：“夫人，还是我来吧，这个轮椅是实木做的，可重了，您一个人是推不动……”

话还没说完，沈瓷就将轮椅推得往前走了几步。

秦司目瞪口呆，别看这个将军夫人柔柔弱弱的，力气却不容小觑，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走出不远，两位大汉也松开了禁锢，纪子明院子里的下人忙过来搀扶他。

院子里响彻着他的怒吼：“都是群蠢货，没脑子的东西，看我被打也不知道拦着点！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都给我滚出去！滚！”

大约是见他们走了，纪子明才敢把窝在心里的火气撒出来，好好宣泄一番。

沈瓷正开心地推着纪凌皓，想着等会儿要多吃几个梅花糕，一盘六个，最好是吃三个，还有三个留着晚上吃……

纪凌皓目光沉沉，眉宇之间是散不去的冷。

念着二房是亲戚，自己失势，府中需要有人照拂，所以他才对他们尽量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