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将军

姜霁月将自己养的茉莉搬到了屋外，打开了窗户，看着早晨的阳光洒落在茉莉上，有股淡淡的清香。

“今天，阳光真好。”姜霁月蹲着，俏皮地戳了戳了两下茉莉花那洁白的小花朵。

明巧道：“这花想来有灵性，知道将军要回来，这就开了。”

姜霁月不解风情地说：“夏天能不开么。你想不让它都难~”

“小姐，你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她觉得有些无语。

这茉莉种子是顾将军离开前送姜霁月的。其实，顾知韫也不算不告而别。只是姜霁月当时一直以为他只是说说，不会离开。

年纪轻轻的她一开始以为世界就那么一小块，从她在的那个院子到他家，是她以为最远的距离。

姜霁月对他的思念早已被岁月冲刷过一遍又一遍，留下最多的是孤独吧，有种被人抛弃的感觉。

他一直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建功立业，而她感觉自己还在原处打转，她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接下来两日都常躺在床上，在梦境中练琴。师父说，这曲子，不到需要之时，不能随意弹奏。

时间过得很快，顾知韫今天回京城。

明巧拿了两套衣服，让姜霁月挑，“绿色这件显白，粉色这件好看。”

“就粉色这件吧。”

她离开之前特地摘了一些茉莉花下来，连着叶子，整理成了一捧花。

街上很多人，姜霁月没有坐轿子，而是走着过去。

大家知道顾将军今天回京，很多百姓迎接。

她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明巧怀着歉意：“小姐，早知道还是坐轿子了，这人也太多了。您别摔着了。”

姜霁月一只手高举着茉莉，在人群中艰难地前进：“怪我，早些出来也不用让你跟着我挤。”明巧在保驾护航：“让一下，让一下。大家麻烦让一下。”

百姓们开始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来。姜霁月和明巧也不再往前走了。

“顾将军应该就在队伍里。”

姜霁月以为她会很难认出顾知韫的，没想到他还是那么耀眼呢。

他骑着一匹雄俊的战马，战袍肃穆，玄甲明光，英武更甚。姜霁月一眼就认出了他。

顾知韫少年一战成名，又如此俊俏，令人惊叹。

姜霁月在人群中被推搡了一下，差点摔倒，却还护着那捧茉莉。这时，顾知韫义无反顾地下了马，扶住了姜霁月。

“你来啦。”顾知韫那双璀璨的双眼盯着姜霁月，带着暖意。

“你怎么认出我的？”她有些惊讶，回过神：“你上马吧，不用管我。”

“到府上再说？我跟你在后头走就是了。”顾知韫怎么可能让姜霁月自己在人群中挤呢。

顾知韫看向她怀中的茉莉花，“这算是你送我的礼物吗？”他看向姜霁月，有点像讨食的小狗。

“嗯，给你的。”姜霁月将茉莉花给了他，“你当年说等花开了，你就回来见我。结果，这花从发芽，到开花，到从小小的花盆换成大大的花盆，你都没回来。这是它开的花。我养的还行吧？”

“对不起。”

“没怪你。”

“你过得怎么样？”

“还可以，你呢？听说边塞很冷。”

“嗯，挺冷。”

“顾将军还没回答我，我养的茉莉，是不是还可以？”姜霁月勉强地一笑。

“很好。小月，你长高了不少。”她好像变得成熟了很多，也不像小时候那样喜欢跟他一起说话，一直喊他顾哥哥。

“你也是，顾将军。”

顾知韫心滞了一下，“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这些年，知舒她很想你。我们快回去吧。早知道还是让你骑马先回去。顾知舒肯定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