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状元

姜霁月稳定的情绪完全是被姜清风磨出来的。

她深呼吸了一下，才忍住了说她几句的冲动。惹不起，惹不起。

严慎初出现之后，小姐们都开始自告奋勇地表演才艺。

如今，宴会上大放异彩的便是林姑娘，她的父亲是太常寺卿林永忠。她在宴会上题了一首诗，献给睿王妃。她在诗中大肆赞美了睿王妃的端庄美丽，也表达了自己对睿王妃的崇拜之意。

姜霁月想到既然这么多人看他，自己在一群人中悄悄地看上几眼，并不会惹人注意。她想着这次来睿王府，不就是想瞧瞧传闻中俊美的世子爷到底长成什么模样。若是连五官都看不真切，回去岂不是被明巧笑话。

只见他穿着一身品月圆领窄袖长袍，领口绣着水波纹银丝滚边，显得雅致贵气。他的脸棱角分明中透着秀气，一双瑞凤眼，眼角微红，确实好看。

她细细地端详，却看痴了，正好撞见了他的目光，吓得埋下了头，喝了口茶水，又被呛到了。

姜清风往旁边挪了挪。

严慎初对姜霁月一见倾心，但也不敢光明正大地盯着她看，怕被她当作了登徒子，得不偿失。没想到他这么一看，却跟姜霁月的目光交汇，心跳得好快，差点就蹦出来了。他的耳朵倏地变得粉红。

姜霁月捂着帕子轻轻地咳了两声，才好了一点点，但鼻腔还是有些难受，脸红彤彤的。

宴会结束后，姜清风与姜霁月便坐着同一辆马车回去。毕竟，姜清风答应了她，要跟她讲世子爷的事情。

姜霁月便让明巧抱着琴，坐她的马车回去。

她摸着马车内部的坐垫，发现比自己马车的坐垫厚实且软不少，而且坐着这马车确实没那么颠簸。

“舒服吧。我这马车跟你那个，可不是能比的。”

马车内只有姜清风和姜霁月两个人。姜清风也完全卸去了自己的伪装，得意洋洋的模样有些可憎。

“确实。姐姐，你这轿子看上去很雅致大气。尤其是这料子，摸起来滑滑的。”

姜清风没想到姜霁月这么捧场，傲气地说：“那可不是。言归正传，我跟你说世子爷的事情。”

她是嫡女，自然是出席过很多场合，不像姜霁月，只有偶尔才能被带出来见见世面。

“哥哥，那是踩了狗屎运，原本是第三名。世子爷才应该是第一。而且前头还有一个十一皇子呢。”

“皇子也能参加科举吗？那为什么说世子爷是状元呀？”姜霁月好奇地看着姜清风。

姜清风也不摆谱子了，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娓娓道来：“哥哥考上状元，是两年前的事情了。你还记得吧。”

姜霁月当然记得，那一天，姜府热闹极了。姜尚熹还破天荒地给姜清风和自己都送了礼物，而且是一样的礼物。

“想想就来气，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居然送了你和我两把一样的梳子。我姜清风向来收礼物，只要独一份的。”

“后来，我的那份，不也被你摔坏了吗？”她已经习惯了姜清风的无理取闹。姜清风是在蜜罐子中长大的，跟她不一样。

“那也不行。”她丝毫不在意当时打碎姜霁月梳子的事情，毕竟她才是姜尚熹的亲妹妹！

“别打岔，我继续说。”她试图回忆起原本说到了哪里，接着往下讲：“皇子一般是不能参加科举的。反正，我是头一遭见皇子参加科举的。十一皇子才华横溢，想要知道自己在学子中到底是什么水平，便匿名参加了科举，没想到拿了状元。”

“我听哥哥说，世子的水平并不低于十一皇子。二人不相伯仲。只不过，世子爷倒霉。原本主考都已经将世子爷的文章列作了卷首，没想到烛花竟是落到了考卷上，将其烧坏了，这才名落孙山。”

“这也太可惜了。”姜霁月听着都觉得很可惜，也可以想象到世子遭到的打击有多大了。

“确实很可惜，不过这才便宜了我哥哥呗。十一皇子是皇子，肯定不能跟学子们占名额，让大家的名字往前进了一位。再加上，世子爷的试卷被烧损了。哥哥便成了那年的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