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见

姜清风与姜霁月被几个嬷嬷领到了厢房准备表演的事宜。

待到众人退下，姜清风顿了脚步，回过头不满地看着姜霁月那张脸：“姜霁月，你今天是故意想让我出丑吗？为什么要提出给我伴奏。”

姜清风恨不得现在就抓烂姜霁月的脸，伸出去的爪子在半空中又收回了：“你恨我当年故意不让你学琴，也用不着使这种卑贱的手段。你要是待会出了什么差错，父亲母亲不会放过你的。”

“姐姐进去换衣裳吧。我在外面守着。”姜霁月却没有生气，自顾自地想着待会的曲子怎么弹。

她抚摸着脖子挂着的一块晶莹剔透的石头，低语：“师父，你会保佑我待会不出错的吧。”

她提出给姜清风伴奏，一是为了自己的尊严，二也是为了家族荣誉。她做不到姜家人在外被别人欺压，却袖手旁观。

“世子，你难道不想看看未来的世子妃长什么样？王妃也是为了你好，这才让你自己选。前几年，你说要科考，时间紧张，不考虑儿女私事，如今。”

“够了，正年。你是哪边的，也来劝我？”

正年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敷衍：“我当然是站主子这边的。但，我要是请不来您，王妃饶不了我。”

“走吧。”

“啊？世子，你等等我。”正年马上缓过神，狗腿子般跟在世子的身后，“世子，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我实在太感动了。您真是英明神武，体贴下人。”

“不是因为你，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行为连累他人。对了，我给母亲准备的生辰礼物，你送过去了吧？”

“主子，生辰礼物，我已经当面交给王妃了。”

他还未走到，便听到“铮”的一声琴鸣，温劲而雄，如和煦春风贯入耳中，喜乐之意瞬间感染了在场的众人。

“世子，怎么了？”

“噤声，你听。”

他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幽涧滴泉汇聚成淙淙潺潺的河流，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清冽空灵的清音描述的却是泉水所见的山川景色，时而惊险有趣，时而悠扬闲适。

涓滴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似鱼跃水面偶尔泛起的浪花，一曲将尽，褪去了世间的纷纷扰扰。

世子这才迫不及待地跑过去，想见弹琴之人一面。这就是他要娶的世子妃。

姜清风的舞艺本比不上苏妙的。但是，姜霁月的琴音仿佛将众人一起带入了一个幻境中。姜清风在琴音中，就像是林中仙女，灵动又有力量，舞的不仅是唯美的动作，还有那美妙的情感。姜清风的舞赢了，将苏妙的舞碾压得什么都不是。众人都被姜清风的舞姿所吸引。

“母亲。”

姜霁月听到声音，只觉得这声音真好听，却仍低着头，没有冒失地去看世子的模样。

“严慎初，你还知道过来啊？坐一边去。”

他早已习惯了母亲这种语气，淡淡一笑，便自己找了空位坐下，眼神不经意地寻找弹琴之人。

“姜家的两位小姐果然是不凡。清风姑娘的舞跳得极好，美若天仙下凡。”

姜清风温婉地道：“清风承蒙王妃抬爱。小女有幸在您生辰宴上舞上一曲，已是三生有幸。这也多亏了苏小姐的引荐。”

姜清风话说得滴水不漏，却把苏妙气得心梗。

苏妙没有想到姜家居然还有这样一号人物。她多年练舞，可比姜清风练得刻苦多了。若非姜霁月相处，她怎么能与自己相比！

“霁月姑娘，你觉得这琴怎么样？你若是喜欢，此琴赠你。”

姜霁月赶忙道：“这琴甚好，但是此琴太贵重，恕霁月不能收下。”

严慎初看到姜霁月的那一刻，顿时忘记了呼吸。能弹出如此心境的奇女子，竟然美得像坠凡的仙女，美得不可方物。

他道：“姜小姐就收下此琴吧。你若是不收，反而让我母亲难过。再说，此琴在姑娘手中，才算是物尽其用。”

睿王妃瞪了一眼严慎初，笑着跟姜霁月说：“慎初说的倒也没错。霁月姑娘，你就收下此礼吧。你刚才也说了，讲究的是诚意、真心才对。既然如此，姑娘又何必再推辞我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