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真相

沈寄北在等他的时候突然想起，褚珩之在信里说，不会再接不到他的电话。想来，自从两人重逢，无论多晚，多忙，自己打的每一个电话确实一个不落的被接通了。褚珩之果然是一个守信的人。

他看着电梯里的褚珩之，穿着白色的毛衣和休闲裤，正快步向自己走过来，竟一时有些恍惚，不知道开场白该如何说。

褚珩之拉起他受伤的手仔细看了看，皱了皱眉：“怎么淋的这么湿，手怎么样？”

沈寄北又看了他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事。”

话音刚落，褚珩之牵起他另一只手往房间走去。

两人上了电梯，沈寄北看着一直牵住自己的手，想，是先道歉？还是解释？他像踩在一朵棉花上，头重脚轻的。脑子一热就冲过来了，结果怎么说，说什么，完全没有想好。

一进房间，就稀里糊涂的被褚珩之推去洗了个热水澡。体温慢慢回升，他的脑子也没有那么混沌了。

洗完澡推开门，他看见褚珩之正看着一个药膏的说明书。沈寄北看着他的侧脸，慢慢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声音轻轻的：“什么时候买的？”

褚珩之摸了摸搂在自己腰上的手，说：“刚刚你洗澡的时候在楼下药店买的，药不太全。这支我看了成分，没问题。你的伤口沾了水，得处理一下，否则会感染。”

沈寄北“恩”了一声，没有放开他，又把手紧了紧。褚珩之见他今天有点不对劲，转过身回抱住他，放柔了声音在他耳边问：“怎么了阿北？发生什么事了？”

沈寄北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摇了摇头。只抱着他。抱了好一会。

沈寄北鲜少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这让褚珩之有些慌。

尽管褚珩之挺喜欢他这样依赖着自己，但这手必须得处理了，见沈寄北迟迟不动，只好说：“阿北，我先给你处理伤口。好吗？”

说完把沈寄北按坐在沙发上，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拿出棉签和药膏，边吹，边小心的将药膏涂抹在刀伤处。伤口处已经结痂。但有些痂因为水的缘故有些泛白。不过已经不用再缠绷带，不利于伤口愈合。

沈寄北看着他，嗓子哑哑的说：“抱歉，我没和你打声招呼就过来了。”

褚珩之边擦着伤口，边说：“你能来，我很高兴。但下次就别淋雨了。”

“恩。我就是，就是太想你了。”

褚珩之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毕竟直白的沈寄北并不多见。褚珩之将棉签扔进垃圾桶，摸了摸他的头：“那你在这里陪我？但这几天我都要参加研讨会，能陪你的时间不多。”褚珩之想了想，说：“不然我去帮你买几本书？或者我们换一个有投影仪的房间，你可以看电影。不过现在有些晚了，我明天去帮你……”

没等褚珩之说完，沈寄北又一把抱住了他。用脸颊轻轻蹭着他的脖子。

褚珩之笑了一声：“怎么了阿北？这么想我？”

沈寄北起身看着他的眼睛，让褚珩之坐在沙发，屈膝蹲在他面前，很郑重的说出了他一直以来难以开口的话：

“褚珩之，我爱你。”

今晚的沈寄北带给他的惊喜有点多，他有些没反应过来，一时怔住了。

沈寄北低沉又有些沙哑的嗓音，一字一句在房间响起：

“是的，我很爱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也许是我们第一次去凤凰山，也许我对你就是一见钟情。但我当时太小心了，我不敢表现出来。我总觉得只有最好的才能配得上你，但是我，我不够好。我也怕你不喜欢我，我们连朋友也做不了。所以我就，我就一直在忍。”

沈寄北的声音逐渐哽咽，他继续说：

“我之前说的都是真的，我们第一次去“一檀私房菜”那次，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但是他不喜欢我，我们不可能在一起。那个人就是你，阿珩。我没想到你会想和我结婚。你那天说，要和我结婚的时候，我根本不可能不答应。我不会因为一个约定做出这种决定。是因为我真的，真的太喜欢你了。这种感情已经刻在了我的骨头里面，成为了一种本能。

你知道吗，在和你重逢之前，我在德桑里克买了套房子，我想，等我退休了，我就一个人去那生活。除了你，我根本就选择不了任何人。谁都不行……”

沈寄北低低的抽泣，这些话让褚珩之消化了一会，艰难地问：“高考那时，为什么要走？”

沈寄北抹了把脸，说：“我那时以为，以为你谈恋爱了。就像你马上就能拥有这颗月亮，但是天亮了。这种感觉太疼了。你写给我的那些信，我今天才看到。对不起……”

褚珩之沉默的看着他。他不懂为什么他们之间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误会，就算是上天的考验，那代价也未免太大。但万幸，他们又遇到了。

褚珩之闭了闭眼，看向窗外远处的山，喃喃：“雪化了……”

“什么？”沈寄北没听清他的话，肿着眼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