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承诺

褚珩之为照顾沈寄北向医院请了五天假，沈寄北这才知道少了右手有多不方便，吃饭，洗澡，换衣服……褚珩之事无巨细的照顾着他。平日最喜欢的字也写不了了，褚珩之怕他无聊就陪他看电影，读书给他听。

就算迟钝如沈寄北，此时也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褚珩之对他的心意。褚珩之的心疼，关心，亲密时的克制无一不通过眼神或表情传达给了沈寄北，这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甜蜜的滋味。

沈寄北很喜欢褚珩之读书的声音，真算得上是温润如玉。现在的沈寄北会主动拥抱，主动对他提要求。这些大概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但这些细微的改变让褚珩之很满意。

书房中，褚珩之的声音响起。

“今天想听哪本？还是木心先生的？恩……《哥伦比亚的倒影》怎么样？”

沈寄北想了想：“今天听一本你喜欢的吧？”随即看了看书架上比较靠前的几本。

他抽出了阅读痕迹最重的那本书，白色书本已经微微发黄，书页的底部微微翘着，像是读了很多遍。他看了看书名，是纪德的《窄门》。问他：“这本怎么样？我没看过。”

褚珩之看了一眼那本书，怔愣了一瞬，应下：“好。”

两人一同靠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褚珩之做了一杯热可可放在沈寄北旁边。爱人，热可可，阳光，书籍。这一切让沈寄北充满了不真实的幸福感。

他转头看着为自己读书的沈寄北，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让他想起刚转去六中的那天，褚珩之也是在这样的阳光下，递给了自己一颗棒棒糖。而自己从此被救赎。

沈寄北许久没有这么认真的看着他。还是那么好看，少了几分少年气，多了沉稳的气质。从前的褚珩之总是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笑的弯弯的桃花眼像是每次都能把自己融化。现在为什么没有那么爱笑了呢？

听着褚珩之低醇的嗓音，沈寄北不受控的凑上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褚珩之的眼睛就又弯弯的了。

“阿北什么时候学会偷袭了？”说完，褚珩之放下书，将手撑在沈寄北的身体两侧，自上而下的看着他。

沈寄北盯着他笑吟吟的眼睛，轻声说：“想，就做了。不喜欢吗？”

“喜欢。再多做点……”褚珩之俯身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靠近他的耳朵问：“阿北有没有好好听我读书啊？”

沈寄北只觉一股电流从尾椎骨一直酥到了骨头，难耐的说：“好好…听了…”

褚珩之咬了咬牙发红的耳尖：“哦？那阿北最喜欢哪段啊？”

沈寄北无力的推了推他的胸口：“阿珩…你先放开我。你这样，我说不了…”

“你可以的。”褚珩之放开了他的耳朵。轻轻嗅着他的脖子，一下一下的啄咬。

沈寄北被咬的浑身发软，放弃了本就没有认真推拒的手，难耐的说：“是两人一次见面，杰罗姆发现阿莉莎见到他好像并没有如自己那样喜悦，甚至看到了她痛苦的神情。后来，杰罗姆写给阿莉莎的一封信，那句话我印象很深：

“最令我伤心的不是你松开了握着我的手，而是我感觉到我的手在你手中并不舒服，即便你不松开，我也会松开。”

褚珩之放开了他，问：“为什么喜欢这段？”

沈寄北拨了拨褚珩之额前的头发，说：“大概是觉得……能明白吧。杰罗姆的小心，珍惜，纯粹的仰望爱的感觉，挺感动的。也觉得可惜。”

褚珩之抓住他的手吻了吻：“我更喜欢杰罗姆在这封信里的另一段话“我对你的爱丝毫未减，非但如此，你一靠近，我就慌乱局促，从未像现在这么强烈的感受到，我爱你那么深，却那么绝望。我必须承认，你也看到了…”

褚珩之停了一会，看着沈寄北的眼睛继续说着书中的话：“离你越远，我就越爱你。”

沈寄北察觉到了他眼中稍纵即逝的一丝落寞神情。他不想让褚珩之露出这样的表情。为此，他愿意做能够让褚珩之感到开心的事。哪怕自己不擅长，他也愿意尝试。

于是，他吻了一下褚珩之的唇，说：“阿珩，我们不是杰罗姆和阿莉莎，只要你还需要我，我承诺你，会永远在你身边。”

褚珩之的呼吸霎时乱了，眼神一暗，抚着他的脸颊重重的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