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Madvotion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褚珩之年级第一，沈寄北语文成绩不错，考到了年级第二，大山的“临阵磨枪”也颇有成效，擦着第28名的边来到了一班。还有一个考到一班的新同学就是姚菱。

寒假来了，褚珩之的生日也要来了。沈寄北想了想褚珩之家里的书房，客厅挂着满满当当的字画，放弃了再送他一幅字的想法。他决定去商场逛逛。逛了大半天，终于发现了一块还不错的手表。

整块手表是白色的表带，表盘微微向外凸起，内里是灰色加碎钻的设计，配上金属质感的数字，颇有太空的元素。他有强烈的预感，褚珩之一定会喜欢。

店员告诉他，可以刻一句简单的话在手表上，一般都会刻在表盘背面。沈寄北想了想，说：“可以刻在表盘内部吗？”

店员挺惊讶的说：“可以是可以，但是这样，收礼物的人不就看不到了字吗？”

沈寄北说：“没关系，看不到也不错。”

店员不解的点了点头，并按照沈寄北的要求，在表盘内部刻了一句法语“Ma dévotion”。

这句话是他在一部电影里看到的。意思是：“我的奉献/我的爱慕”。

沈寄北是这样的，不敢越出一步，却几乎满足褚珩之的所有。不敢说喜欢，却在表盘内部刻上已经溢满的隐晦爱意。像颗橡果。坚硬又柔软。

若要说对褚珩之与自己的未来毫无希望是假的，但他不敢。生怕不小心就丢了。他想，如果未来的某一天褚珩之发现了刻在表盘上的字。那就坦白了吧。

如果褚珩之已经心有所属，那他的这些年也算不得遗憾。如果没有，那自己也愿意尽力一试。压制爱意不是件好受的事，或许连他自己的心底里都希望有某件事或人能逼自己一把。

这次的生日褚珩之没告诉其他人，想了想去年“强行”邀请的姚菱，他就觉得还不如不折腾。索性只告诉了沈寄北，沈寄北听完之后，自信满满的说：“好啊！这次我来露几手！”

这几天，沈寄北找了各种各样的美食攻略，又打电话给兰女士请教，再加上自己的亲身试菜，终于有几道拿得出手的菜了…生日蛋糕还是订吧，不难为自己了……

生日的前天晚上6:00，褚珩之准时准点的出现在了沈寄北家门口。为什么这个时间呢？沈寄北说，得在凌晨12:00一过就吹蜡烛。这样许愿容易实现。而且这样才算是过了满满当当的一年。

褚珩之来时，桌上的菜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是褚珩之很喜欢的兰蕙做的那道牛肉丸子汤。

褚珩之有些惊讶的说：“这都是你做的啊？沈同学？”

“是啊，你尝尝，我也是临时抱佛脚，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沈寄北说是这么说，但他每道菜都偷偷尝了一口，应该都过得去。

果然，在尝了菜之后，褚珩之赞扬的说：“真不错！”

两人吃完饭，沈寄北看了看全部空盘的盘子，心里挺满足。

看看时间，还早。沈寄北热了两杯牛奶放在茶几上，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找了部电影看了起来。是王家卫的《重庆森林》。电影的节奏不快，两人都看了进去。演到金城武吃凤梨罐头的时候，褚珩之突然说了一句。“沈同学，好快啊。过完这学期就毕业了。”

“恩。是快。”

褚珩之喝了口牛奶，慢慢说：“沈同学，还记不记得我们说，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沈寄北“恩”了一声。说：“记得。”

“永远都算数吗？”褚珩之轻笑了一声：“不会像凤梨罐头一样会过期吧？”

“一辈子的好朋友”……还有什么词能比这句话更让人无奈呢？那么近，也那么远。沈寄北微不可察的苦笑，说：“算数，不会过期。”

两人又看了一会，沈寄北想着所剩无几的高中生涯。如果上了大学，两人不在一个城市，还会不会像现在一样？会不会连“好朋友”这个身份也会慢慢淡化，直至消失？未知与苦涩席卷着他的大脑，他自我欺骗的想，“好朋友”应该也具有某些特权，比如可以选择呆在离他不那么远的地方。于是他问：“班长，想好以后去哪所大学了吗？”

褚珩之想了想：“恩….想去学智能飞行器技术这个专业。国内有这个专业的学校不多。最好的应该是国大了吧。”

“恩…国大在国内来说确实是数一数二的院校了。专业也全。这个学校我记得是在首都吧。”

“恩。”褚珩之停了会，接着，沈寄北听到他开口：“国大的法律专业也很不错。可以读研再考公。”

沈寄北想，“好朋友”果然具有特权。难道是心至则灵？于是“淡然”的点了点头：“是不错，那我努力？”

褚珩之一下子坐直了：“真的？你也想去国大？”

沈寄北听他的语气应该算得上开心，说：“恩。全国80%的考生几乎都是把国大当成最终目标吧。而且你不是也想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