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红灯

褚珩之听完这些话，没有办法不被震撼。他知道沈寄北习惯否认自己，会永远觉得自己不够好。但他没想到，他放在心里的少年，会妄自菲薄到这种地步。只觉得心里疼。他看着沈寄北，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第一次感到无力，甚至毫无办法。

大山打破了沉默“大北，你别这么想自己，虽然我之前…怀疑过你是渣男…但你这么说话，我听着都挺不得劲的…”

乔欣也说“是啊，沈寄北，要不…要不你做几套真题清醒一下？”

沈寄北听了乔欣的话，没忍住轻轻笑了一下“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我就是…觉得不能糊弄她。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想说点心里话。我挺好的，不用担心我。”

褚珩之想，必须要马上把他带走，就现在。

于是他开口了“时间不早了，明早还要考试。都回家吧。“

沈寄北也应着“是啊，不早了。程同学那边有魏海照顾着，大山，你把乔欣送回家吧。”

大山答应着，和两人道别。

沈寄北结完账就被褚珩之抓住了手腕，褚珩之说

“沈同学，我送你回家。”

褚珩之的语气并不好，像是隐忍什么似的。

我好像总是搞砸，沈寄北想。

一进门，没等开灯。沈寄北就被褚珩之推到了墙上。两人都没说话。

褚珩之本来想，毕业了就和沈寄北坦白。他做事情习惯有十足的把握，不冒险，不激进。他的目标明确。沈寄北这个人，他要定了。但现在他没有把握，时机不对。所以他愿意慢慢来，慢慢走进他的眼里，心里。

而沈寄北的那句“没有能够让人幸福的能力。”就像是给一切亮了红灯似的，拒绝付出，也拒绝接受。这让他少见的慌了。眼下，竟有些忍不住了。

褚珩之突然恶狠狠的，毫不收力的，照着他的肩膀就咬了上去……

“嘶……”沈寄北呼痛，把褚珩之往外推了推。

褚珩之力气很大，像一头狮子叼住了猎物的后颈似的，不愿意松口。

沈寄北痛的已经有些麻木了，也不挣扎了。

又过了一会，褚珩之松了口，慢慢说：

“沈寄北，别人的爱意是对你人格的最大的肯定。你没有亏欠任何人。当然，你足够好。如果程嘉涵的爱不够，那再加上我的，阿姨的，大山的，乔欣的。这些加在一起，能让你至少，把红灯关了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沈寄北其实没太理解他的意思。但他确确实实被褚珩之的话治愈到了。他太明白也太熟悉怎么照顾别人，怎么为别人考虑了。

就像他知道，他喜欢褚珩之。但从没想过占有。他不够好，但足够珍惜。所以根本不敢也没想过主动迈出一步。他相信褚珩之是喜欢他的，否则不会一次次的失控，但他和他的喜欢，是不一样的。所以他怕把自己的心剖出来，他承受不了失去。就像他说的，他擅长逃避。

但沈寄北还是答应着“恩。我试试。”

沈寄北也希望自己有一天真的敢“试”。

两人在黑暗中沉默了一会，褚珩之打开了灯。

褚珩之往下拉了拉他的毛衣，抚摸着被自己咬出来的牙印。确实有点狠了……被咬的地方已经显示出了青紫色的痕迹，甚至有的地方有一些淤血。

冲动了…他想。

褚珩之道歉“对不起，我刚刚…把你咬成这样。要不你咬回来？”

沈寄北忍着疼抬了抬肩膀，没怪他“咬回去就算了，帮我上点药吧。”

褚珩之点了点头。“家里有药吗？我现在去买？”

“有，医药箱里。我妈准备的很齐全。”

说着沈寄北坐在沙发上，看着褚珩之打开医药箱翻找着。

药膏涂在身上时，一阵尖锐的痛感传了上来。

沈寄北竟笑了一声“真没想到，第一次打开这医药箱，是因为这个。”

“对不起….”

“道歉我接受了，你之前说的，你的掌控欲，我今天确实“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下次我忍一忍。”

沈寄北以为他会说“下次不会了。”没想到是这句。这还真挺褚珩之的。

“今天的生日礼物，谢谢。我很喜欢。”

褚珩之笑了笑“恩，那明天见到你另一个礼物，你会更喜欢。”

“怎么学我？”

褚珩之学着沈寄北“另一个礼物太大了，不好拿。”

沈寄北活动活动肩膀“班长也要送一幅字给我？”

褚珩之摇了摇头，“在你面前哪敢班门弄斧，明天你就知道了。”

上好药，褚珩之故意套了个外套“我先回去了。”

沈寄北毫不意外的“这么晚了，住下吧。”

褚珩之偷偷弯了弯嘴角“奥！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