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学蛇爬的二傻子

10岁这年，天空还是蓝色的，大朵大朵的云朵漂浮在空中，就像在海里学仰泳的鱼～自由自在。那时的中午大地，生长着茂密的绿草，天空上洋洋洒洒的太阳光温暖着人心～知了鸣蝉一整个夏天在耳边回荡～

我和我相差2岁的妹妹，每逢暑假都会被爱打麻将的妈妈送到乡下姥姥家。

姥姥家穿过村口的牌坊，七拐八拐拐进胡同，再从胡同一直走到南尽头，看到一个很高的台阶坡，上去第一家就是姥姥家。姥姥家门口右边有一家邻居，邻居家小孩从小发烧烧傻了，疯疯癫癫的不是冲人傻笑就是嗷嗷的追着人跑～

二傻子家出来再往右走有条河，河是东西蔓延，整个大盐河养育了沿河的子民。他家门口有棵大槐树，这棵大槐树是我童年里留下了深刻的记忆。每到夏季多雨的季节，暴雨夹杂着电闪雷鸣的夜晚，躺在姥姥家炕上就会吓得睡不着，门口这棵大槐树就会在电闪雷鸣暴雨的呼啸声中，配合着河水哗哗的湍流声，树影摇曳，窗户上就会映出它的黑影，就像老奶奶在哭！

河边经常停靠着一条船，暑假我们便划船采荷叶莲蓬籽吃，寒假我们便跑到冰上去溜冰～这也是我们儿时记忆里，就算害怕夜晚的大槐树也要奔去姥姥家的原因之一。

我的表哥从小在姥姥家长大，是个游泳健将，他夏天去河边能从坡上一个猛子扎到河里，虽然我是个旱鸭子，可是有他在，我们几个都不害怕，每到夏天吃了午饭，趁着姥姥姥爷午睡打盹，我们就会从装睡中，蹑手蹑脚的出来，跳上小木船，表哥划着船，我们拿小渔网捞着鱼，飘飘荡荡到最深处～

这天晌午，表哥带着我，我妹妹露露，还有他妹妹爽子，一起去划船。

中午的太阳映射的河面刺的眼睛不开眼，我们摘完荷叶荷花往回划，只听见"咕咚"一声，我说：表哥，你听没听见什么声音？露露说：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河里！爽子指着不远处，大叫：有人是人！

接着传来救命声的同时，表哥一个猛子跳进了河里，往不远处游了过去！

我赶紧站起来拿起船桨往回划！

"这，这不是二傻子吗"救上来以后我嘀咕着，每次这个二傻子看到别人都会疯疯癫癫的追过去扔石子，唯独看到我，畏畏缩缩的往家跑～

"尘儿，赶紧划到岸边"表哥一脸凝重

"嗯"两个妹妹看着这二傻子脸色煞青，浑身抖动，吓得没了声音。

回到家后，我们几个跪着伸出手一人挨了两戒尺。两妹妹鬼哭狼嚎的说下次再也不去划船了！不敢了！我心里却一顿咒骂：都怪这二傻子，好端端的掉河里！

过了一会，邻居家婶婶来了，眼圈红红的，头发凌乱，进门口擦了擦眼睛"哎呀，大叔，你打孩子们干啥子，他自己不小心掉进了河里，多亏了几个娃娃看到给他救上来，这才没出大事！"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话还没落声，就听见一阵呼呼的喘气声"傻子娘，你快去看看傻子，傻子醒了，可是，可 ～"

"你倒是说啊"婶子一边往外走，一边着急的问！

"哎呀！他在墙根爬呢！！就像就像～"

"他爹，像啥？你倒是说啊"说着婶婶就往外跑！

"像蛇一样！爬"

啊～我望着大家瞪大的眼睛，随着众人一起去了婶婶家！

婶婶家生锈的铁门，一扇闭着，一扇打开着，众人停在了门口，妹妹躲在我身后，透过姥姥姥爷（外公外婆）表哥的身影缝隙，隐约看到二傻子浑身衣服湿漉漉的还没有干，蜷缩在他家南边的墙角像蛇一样来回扭动身体，嘴里吐着口水，舌头伸在外边就像蛇信子来回伸缩，时不时还发出"嘶嘶"的怪声！姥爷（外公）胆子大，从来不信鬼神，逢年过节宰羊杀牛不在话下，他进去冲着墙边的二傻子喝到"傻子，你趴在地上干啥！快起来！"

只见二傻子闻声抬起来了头，"他的眼睛"表哥吓得慌了神，踉跄地往后退！

穿过表哥的身影缝隙，我心里一惊～二傻子的眼睛全是眼白！！没有一丝黑色！一瞬间也把我吓得够呛！抱住妹妹不让她去看！

只见二傻子透过人群，那双毫无生机的白色瞳眸似乎看到了什么，盯着我，似笑非笑的说"魂～器～"众人来不及反应，他已经向我扑了过来！！

一瞬间，众人失了神，表哥吓得一个闪躲，我们蹲倒在地～

"尘子"姥姥姥爷等众人也惊慌中喊我的名字！

我就呆呆的望着扑过来的二傻子，他的眼白像有魔力一样，压制着我全身动弹不得！他的舌头好长，眼看就要舔到我的脸上～

"放肆，还不速速现出原形"一声苍劲有力的声音回响，无形中的力量把二傻子弹到了几米开外～二傻子直接被震晕过去。他的父母抱起来哭了起来"傻子～傻子，你怎么了"

我呆呆的坐在地上，妹妹吓哭了，表哥他们围着我，摇晃我"尘子，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