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惶恐

只是当时的岳清一味地困在同学之间的迷惑交际中，却忘了老师也并非是全然无错的，或许该说当年的岳清从未想过“神坛”之上的老师什么是非对错吧——那般敬重，想必是不会随意“亵渎”的。

岳清从小其实蛮听老师的话的，毕竟教诲她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更别说还是学习方面的。岳清作为一个受教者和倾听者，很自然而然就将自己放在了一个比较低的位置，而将对方捧到了一个比较高的位置上。就连初中时剪头发，也是听老师的，最后才剪掉。至于岳清的奶奶，管岳清的衣食住行就已经很疲惫了，学习方面实在是没什么心力或者是能力了。

虽然在课堂时间岳清有时候也会发呆，也会和同桌或者后位（以岳清的个子来说，常常坐在第一排）传些纸条，说说话……但是，总归大多时候还是看得进去书，写的进去字的，一回到家也是知道要写作业的，虽然后来经常是一边看电视一边写，但总归是能按时完成的。反倒是在蓝白色小屋住的那几年，明明也没有电视，也没有其他娱乐方式，岳清更是天天做作业做到深夜，可成绩就是一点起色也没有!

有时候奶奶在与邻居们聊天时，邻居们一提起岳清，就是岳清学习认真，一回家就知道写作业……而搬到现在的住处后，邻居们一提起岳清，挂在口头上的就是学习好，怎么怎么好……奶奶还经常略带谦虚地跟邻居们说起岳清当年的那些“英勇事迹”——寒冬腊月的，坐在桌子前做作业，一做就是深夜。她都睡醒好几梦了，一睁眼往桌子方向看去，岳清还坐在桌子前写着作业。

等到岳清终于写完，上床睡觉时，脚冻得跟大冰碴子似的。进到被窝里的时候，她感觉被窝的温度都一瞬间降了好几度，得帮岳清暖上好一阵子……看得出来也听得出来，奶奶是很心疼和骄傲的了。只是那时的岳清的成绩确实在班中名列前茅，也有朋友、同学，生活和学习上也确实没什么明显的压力。偶尔听到奶奶这样的发言，也只是轻轻一笑，没什么其它特别感觉。

一直到现在岳清才明白当时自己的境况是多么的无忧无虑，什么叫“没什么其他特别感觉”呀，明明是没什么……心虚后怕。只是那时岳清不懂这其中的许多弯弯绕绕，除了偶尔和奶奶吵架时一时的的愤恨恼怒，偶尔在学校里有些不顺时一节课的赌气，偶尔和伙伴们玩儿游戏时经常输时一小会儿的低沉失落……实在是轻松!下课了，有玩得来的同学；放学了，有邻居朋友；在家里，也有交流谈心的奶奶……日子过得实在是惬意充实!

只是现在早已过去那么多年了，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岳清却记得那么清楚，可是似乎心境又已经有所不同了。一整个小学生涯中十好几位老师，可岳清记得的却不过那么几个。而这几个中却难得是因为感恩，更准确来说应该是不仅仅是因为感恩。颠沛流离的一生，实在是太容易怨恨了，当一个人满身伤痕的时候，也常常是满目疮痍的。就连身上的伤都有好不了，消不了的，更别说心中的伤了——两两皆不能全，亦皆无解罢了!

事实上，岳清记忆中还有一位语文老师，也是一位女老师。据推测，应该是四年级或者五年级时的语文老师，因为……那时的“背影”留在了六年级的“回首”中。更准确来说应该是——那时所学到的，突然在六年级时“熠熠生辉”，彰显了它的存在，它的合理!

再结合上最后的结果以及当时岳清自己的状态，再缩小范围的话，应该是四年级时候……大概八九不离十了，岳清越想越觉得就是四年级时候。又从前往后推了一遍自己大概记得的老师，当然主要是语文老师，数学老师……没几个记得的……突然又十分确定了，嗯，相当合理，就是四年级的时候!

那位语文老师大力支持学生背诗，除了课文的默写之外，学生也可以找一些书上的诗，拿过来找她背，每次一笔——“正”的一笔，到期末时前五有奖励。之前说的那些A5的横字本还是田字格就是所谓的奖励，当然，当时的岳清还是非常期待的。哎，暂时先忘记这几个“小本本”吧，要不然都没什么劲儿了。如果岳清没有记错的话，当时班里的同学们写作业用的都是那种“硬皮子”的本子了。

当时的岳清和班里几个同学基本上已经稳定在班中前几了，这点基本上没跑了。只是他们几个非常“不稳定”——这次考试这个是第一，下次可能就是另一个了；这一科这个是第一，另一科也就是另一个人了……总之每次考试过后的光景都是不太同的。

岳清几人就是一直在争，争单科，争总分，争一道难题……但是好像也只有他们在争!所以背诗也不例外，每次背诗的时候几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那么有激情。想起自己小学时候的奋发向上，再回想回想后来的“摆烂”和“佛系”，岳清表示自己小学时候已经用光了自己这辈子所有的努力和奋斗了……

其实岳清在几人当中的进度是比较落后的，在那几个接连搬着凳子去讲台前面背书、默写时，岳清怎么都下不了决心过去——一看到语文老师，一看到前面已经在默写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