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己挨了鸡蛋。

“曹煜！”魏昭低声喊了曹煜的名字，曹煜松开她，转身朝围观的人群大声道：“魏小娘子二话不说就让人打了他们，是不得理。但她今日也算有心补偿，钱会按他们说的数给，不会再动他们，还请各位看好手中的东西，莫要再伤了人。”

确认扔鸡蛋的人将话听进去了，曹煜转身对郭盛道：“郭盛，给钱。”

郭盛先看向魏昭，魏昭点了头，郭盛才叫人上前领钱，每给一人，便大声问：“有误？”

“无误。”

直到最后一人领了钱，围观的众人才慢慢散去。

“上车。”

“好。”

曹五娘扶着魏昭进了马车，一坐稳便问起来，“怎么回事？有人砸你了？”

“对不住啊，煜哥哥帮我挨了鸡蛋。”

“鸡蛋？疯了吗？你明明是做了好事，却要被扔鸡蛋，太荒谬了。”

“他们不知道。”曹煜也不知道，就连魏承瑾也只想她不要下马车，曹煜却跟在她身后，不阻拦，不质问，有求必应，还为她挡了鸡蛋。

马车外，郭盛向曹煜道谢。

“郭盛，我希望日后只有魏承瑾向你道谢，而不是你去向其他人道谢。”

“曹郎君说的是。”转而他又向魏承瑾行礼，“郎君。”

“她又是有理由的？”

郭盛不答，他便知道是了，最后只好无奈道：“护好魏昭，去吧。”

“是。”

郭盛离开，两人也上了自己的马车，魏承瑾翻出一身衣袍，让曹煜换上。

“她应当在哪里见过这几人。”

曹煜看了魏承瑾一眼，接下话茬，“怎么说？”

“郭盛向来只听魏昭的意思办事，不会由着性子做事，他今天自打下了马车，和魏昭并没有说几句话。”

“所以你觉得他们应当在之前就对此事做过安排？”

魏承瑾点了点头，“虽说有些胡闹，但郭盛每句话的目的可以说是相同的，他一直在引起众人的反感。”

“乞丐本就处于弱势，更何况，在这条街上，拦街乞讨是常事，魏昭却不明不白将人打了，激起民愤是必然的，可偏偏她不认为自己是错的，还要看在你我的面子上才让步和解，郭盛再将无法厘清的事情摘出来不松口，那些人自然是要更厌恶的。”

“如此说来，倒是合情合理了。”

出了这桩子事，魏家兄妹先将曹家姐弟送回曹府，而后回了魏府，魏昭刚下马车，便有一人迎了上来，她先前叮嘱过此人，要照顾好那几个孩子。

“娘子，他们听说…”发觉魏承瑾正朝这边来，那人立即改了口，“特意让小人送了过来。”

魏昭接过来打开一瞧，是一支镶金玉簪，看起来似是旧物，她想了想递了回去。

“你回去告诉他们，倘若是故人所赠，还是叫他们收好才是，如若他们坚持要送些什么，就叫他们改日攒下了钱财，请一顿便饭即可。”

“是。”

待送东西的人离开，魏昭小跑着跑到温承瑾跟前。

“谁啊？”

“铺子里的，说是有客人想用物件儿抵了钱，管事害怕东西太贵重，差人让我给看看。”

魏承瑾点了点头，把人送回院子，“父亲回来少不了要问打乞丐一事，你想好要怎么说。”

魏昭微微一怔，笑着应下。

魏柬之一回府，先将魏昭叫到书房，谈至深夜，又将等着消息迟迟未睡的魏承瑾叫了过来。

“父亲。”

“我打算让昭昭在你们叔父那里小住几日，届时与你一同去江南。”

“是因为今天的事情？”

魏柬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魏承瑾，“不论事出何因，如果你是我，你现在要怎么做？”

“当今圣上最为在意民心，魏昭今日之举却反其道而行，现下此事怕是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明日少不了有人要参父亲一本，既然此事在源头上已经没有可以解决的地方，那就只能事后补救，对魏昭有所约束，可若还是在祠堂罚跪，就显得有些敷衍了。”

“所以只能考虑送她出府，可你祖母寿辰将至，念在老夫人的面子上，我得等她老人家过完寿辰。”

“祖母过完寿辰，又恰逢我要南下，将她送到杭州，是为上策。”推到此处，魏承瑾晓得了魏柬之的用意，随即向魏柬之行礼，“儿子知道了。”

魏柬之点了点头，从一旁取了衣服让魏承瑾披上，“夜里凉，也不知道穿暖些再过来，我听昭昭说她这几日还要出城给老夫人备礼，你也跟着去，保护好你妹妹。”

“是。”

第二日，曹五娘按照之前定好的安排，来了魏昭的院子，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问道：“你那玉笛呢？”

“给管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