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昭无奈大喊道：“曹煜！”

话音刚落，魏昭便有些诧异，曹煜居然真的回来了，早知她便早些喊他名字了。

看着曹煜慢慢靠过来，魏昭无故起了逗人的心思，“听闻曹郎君喜怒不见于色，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曹煜只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他们那边结束了，我们也回去吧。”

“你刚刚看到他们了？”

“听到的。”

魏昭一面震惊于曹煜的观察力，一面后悔自己刚刚的嘴快之举，正想着要如何开口补救，又听曹煜道：

“但凡魏小娘子所赠，皆是心意，又怎会另其蒙灰，因此，魏小娘子不用过于费心。”

“至于…喜怒不见于色，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是嘛？那怕是谁将煜哥哥同谁放在了一起谈论，我给听岔了。”

曹煜似乎对此深信不疑，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而后回道：“确有可能。”

看曹煜接受了她的说法，魏昭暗自呼出一口气，灰溜溜地跟在曹煜身后，回到停放马车的地方，匆匆与魏承瑾打过招呼，便直奔马车而去。

“曹姐姐，煜哥哥近日可有念叨有什么想要的？我想备份谢礼送过去。”

“这…”曹五娘仔细想了想，不觉苦笑道：“煜哥儿心思沉，和他父亲的性子走了两个极端，心里有事儿从不与人说，哪里去知道他想要什么？就连他有什么喜好，我也说不出一二。”

“原来是个闷葫芦啊。”

曹五娘以为魏昭有了偏见，赶忙又道：“可千万不要嫌他闷，你不知道，煜哥儿幼时便没了母亲，我家各房之间又是出了名的闹得难看，再加上叔父整日不着家，煜哥儿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好在我母亲后来想要借由煜哥儿与你家亲近，才允许我常常找他玩。”

“怎么会？性格…是没有对错的。”也许正是因为曹煜有了这样的经历，塑造了他所拥有的性格，才有了后来的二度出使西元，她隐约记得有谁提过，将那些使臣放在一起，性格来来回回也就那两三种，或刚直，或谨密，或宽厚，不过说到底，他幼年时所历也并不应该就由他承受。

“与他相处得多了就会知道，他虽面上不显，甚至有时还会呛上你一两回，但他总是在为你着想的，所以我总是希望他好的，希望他能金榜题名，也希望他能遇到一位真心爱他的女子。”

“一定会的。”金榜题名时是有的，寻得真爱，应该也是有的？早知道以前多问问魏承瑾了。

两人各自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郭盛忽而出声问道：“娘子，郎君要去趟瑞祥斋，问您是直接回府，还是一道过去。”

“一道跟着吧。”

“是。”

魏昭打了一个哈欠，靠在一侧翻看放在车上的书籍，“嗯？我什么时候还放了话本在车上？”

“话本？你小时候疯狂买话本那阵买了搬漏的吧？看看还有吗？递我一本，最近抄书抄得我头晕，是得看些不用动脑子的缓解缓解。”

魏昭俯身翻了翻，挑出一册递过去。

经过闹市，马车猝不及防停下，两手持书的两人在马车里摔了个东翻西倒。

“怎么回事郭盛？”

“娘子，有人拦车乞讨。”

“可在寺里见过？”

“见过。”

“还真是…会挑时候。”难得遇到，可惜魏承瑾和曹煜的马车就在前面，若不是街上人多，或许拦的就是他们的马车。

“那我们？”

“照旧，动作快点儿。”

“是。”

领了命，郭盛下了马车，一脚将最前面的一人踢翻在地，不待另几人起身反驳，郭盛就将拳头挥了过去，拳拳到肉，痛得几人连连求饶。

“郭盛！”

郭盛闻声收了手，站在原地整了整衣服，而后回道：“郎君。”

只是魏承瑾二人晚来一步，街道两边早已聚集起好事的人群，猜测着马车的主人，现下又赶来两位衣着华丽的郎君，围观的人群顿时愈发热闹起来。

“这位郎君是一伙的吗？”

“我看这打手对两人恭恭敬敬的，怕是一家的。”

“我也觉得！”

“……”

“所以是到底什么人啊？连乞丐都打？”

“可不是！也太过分了！”

“……”

躺在地上的乞丐耳中听着众人的说的话，默契地打消了起身求饶的念头，纷纷顺势倒在地上嚎叫起来，郭盛往地上扫了一眼，指着一人问道：“我打你那儿了吗？你就捂着喊痛？”

被问的人僵了一瞬继续捂着地方喊痛，意识到郭盛想要过去补上一脚，曹煜大喊道：“郭盛！”

“曹郎君，他都喊了痛，我自然要帮他落到实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