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热情过了头
的花草如今却是一片狼藉,脚步匆忙的士兵机械化地搜寻着。
宁芝妍手中提着让人送来的饭盒,皱眉看着眼前满身狼狈的宫听寒,担忧道。
“少帅,你已经三天没休息过了,来吃点东西再找吧。”
整整三天三夜,宫听寒都没有合过眼,仿佛没有知觉似的,麻木地顺着河流搜寻着每一处可能藏人的地方,可是始终没有白阮阮的踪迹。
白德忠第二天就赶了回来,只是哪怕投入再多的兵力,也不可能将护城河抽干。
短短几天,白德忠原本还黑亮的头发变得花白,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几岁。
除了白阮阮身边亲近的人还在坚持外,所有的人都觉得白阮阮必死无疑。
就算是命大掉进了护城河,这河中的水如此湍急,不被摔死也会被淹死。
如今这么多人不眠不休地搜寻了三天三夜,却连块儿布料都没捞上来,指不定被河里的那些饿极了的鱼给分食了。
只是他们虽然心里这么想,却没一个人敢说出来的。
毕竟上一个这么劝宫听寒,说白阮阮已无生还可能的人,连话都没说完就被拖出去毙了。
所有人都觉得宫听寒疯了,为了一个生死不明的女人,丢下了整个青城。
就连白元帅都会抽出时间回青城处理些堆积的事务,宫听寒却是什么都不顾了,一心想着白阮阮还活着,还在等他去带她回家。
……
又是一日清晨,阴了两日的天终于放晴,昏迷了三天的白阮阮也终于醒了过来。
简陋却整洁干净的小木屋内,穿着一身宽大丝绸衬衣的白阮阮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
略有些刺眼的光芒透过窗缝射了进来,白阮阮下意识眯了下眼睛,伸手挡住那缕光线。
“咯吱”一声轻响,小木屋的门被打开,伴随着的是一声惊喜的呼喊声。
“哎呀!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
穿着衬衫长裤的女人端着脸盆三两步跑到了床边。
白阮阮眯着的眼瞬间瞪大,紧张地盯着脸盆里荡漾的水,眼尾黯淡的朱砂痣都鲜亮了几分,生怕下一秒就泼到了自己脸上。
此刻,正端着脸盆的洛青沫丝毫没注意到白阮阮惊恐的表情,激动地扯着嗓子向外招呼着。
“少爷!青辰!这小姑娘终于醒了!”
白阮阮嘴角一抽,恍惚间回忆起上次有意识时,就是这个人在自己耳边巴拉巴拉地和人吵闹着。
小木屋的门再次被拉开,白阮阮被眼前的一抹白恍的失神了一瞬。
她看着门口那个男人,睁大的杏眼中满是惊艳之色。
这是她见过的,唯一一个在外表上能和宫听寒相媲美的男人。
眉梢微微上挑,嘴唇削薄,明明是一副冷清的长相,配上一双带着光晕的暗蓝色眸子,却显得格外温柔。
冷白的皮肤丝毫不受那身月白色衣衫的影响,反而像是给他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恍如天神。
宫听寒的美是富有攻击性的,是凌厉的,而他的美是内敛的,是悄无声息的。
白阮阮有一瞬间的愣神,不过好歹是对着宫听寒那张脸练了这么久的,很快她就回过神,手肘撑了下床,坐起身,一开口却是嗓音发哑。
“咳,多谢你们救了我,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去白府找我。”
“白府?原来是白府的大小姐。”
眼前的白衣男子轻笑出声,温润有礼的感觉从骨子里向外散出,这是那些伪君子无论如何都模仿不来的。
‘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此时白阮阮脑海中突然冒出这句诗词,只觉很是合适他。
“不必客气,直接叫我名字就行,白阮阮。”
白阮阮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人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对她这么客气。
那白衣男子嘴角勾起,冲着白阮阮展颜一笑,清润温柔的嗓音飘入耳中。
“我叫洛修竹,‘修竹间长松,森卫若被坚’的修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