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不忠不孝之徒

有几个牵头的，其他人也纷纷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陛下啊，臣等为了大秦江山鞠躬尽瘁，连薪俸都没有，还在埋头苦干，如果不借钱度日，一家老小早就饿死了。”

“是啊，陛下，臣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好几天没有吃饭，现在一说话就头晕，哎呀，好晕……”

秦川冷眼瞧着满朝大臣的表演，不由得撇撇嘴，一个个肥头大耳的样子，哪里有一点挨饿的样子，还揭不开锅呢，谁家没有几百顷良田，没几十家商铺？

之所以在此哭穷，无非就是不想还银子而已，显然满朝大臣已经达成了攻守同盟，反正银子是国库的，借了就成自己的了，吃进去容易，想让他们吐出来，那可就很难了。

秦川也看出来了，这是朱温拉拢朝臣的手段，没有经过他的批准，刘裕断然不敢将国库的银子借给大臣，这种所谓的借，无非是给行贿披上合法的外衣。

秦若雪紧张起来，眼看着朝堂变成了菜市场，大臣们都吵翻了天，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也足以看出朝臣们根本没将她这个女帝放在眼里。

看朝堂越来越乱，秦川忽然大喝一声：“都给老子闭嘴！”

这一声吼，倒是让大臣们停下表演，不过招来了更多的仇恨目光，大家借银子，又不是借秦川的钱，他居然跳出来要收账，算哪根葱啊？

“礼部尚书何在？”

见秦若雪无法控制局面，秦川也只能越俎代庖，冷声问道。

“不知公子找下官有何事？”

人群中转出一位老者，此人便是礼部尚书柴进。

柴进和朱温，老太傅一样，都是三朝元老，而且他还是当世大儒，在士林中威望极高，可以说是亚圣一般的存在。

清流嘛，自然不结党营私，所以他不算是丞相一党，也不是老太傅的盟友，不过一直对秦若雪很不待见，所谓的大儒，满脑子都是封建思想，认为女子不能继承皇位，当初秦若雪登基时，他便是极力反对的一个。

从某种意义上说，柴进对于秦若雪的敌意，要比任何人都要强。

“柴大人，本公子想问一下，朝堂礼法已经废掉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马上安排几个厨子来金銮殿上，给本公子烤上一些肉串，来一壶老酒了。”

柴进皱眉道：“这如何可以，金銮殿乃是臣工商讨国家大事的地方，不是酒肆，公子又是先帝皇子，绝不可带头破坏礼法。”

秦川哼了声：“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明白了，这些大臣们把朝堂变成了菜市场，难道不是破坏礼法，你这个礼部尚书，不应该出来管管吗，还是这礼法，只针对本公子一人？”

“阴盛阳衰，礼法崩坏，难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列为臣工，都安静一些，有本一个个奏来，不可乱了秩序礼法。”

柴进夹枪带棒的说道，名义上是告知大臣们别乱吵，实际上在攻击秦若雪，她一个女子，如何能震慑朝堂？

朱温暗暗一笑，他很乐意看到秦川和柴进对线，因为秦川要讨回欠款，已经将满朝大臣得罪了，如果再和柴进发生冲突，必然会被天下士子谴责，日后秦川的名声不可能好得了。

作为礼部尚书，虽然没有实权，但柴进的威望摆在这里，满朝大臣谁也不想得罪这位老人家，不然就会被天下读书人戳脊梁骨，名声还是要爱惜一下的，故而纷纷选择闭口不言。

“柴大人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阴盛阳衰礼法崩坏啊，据我所知，你的老母亲还在世吧，家里的一切事务是不是应该她老人家说了算，按照你的说法，你家岂不是崩坏到不可救药了？”

秦川淡淡的问道，对于这些老臣的家庭情况，他还是知道一些的，所以马上有了反驳柴进的主意。

柴进脸色一沉，冷声说道：“请公子不要开家母的玩笑，老臣自幼丧父，是家母含辛茹苦将老臣养育成人，老臣自然要听家母的话，此乃孝道。”

果然掉坑里了，秦川撇撇嘴：“原来柴大人还知道这是孝道啊，自古忠孝是美德，尤其是士林中人，将此美德看得比生命更重要，而当今陛下，乃是大秦所有百姓的父母，你却暗含讥讽之意，身为臣子，岂不是不忠不孝？”

不忠不孝这个帽子太大了，在这个时代，尤其是像柴进这样的清流，一旦被扣上这帽子，那简直比死还要可怕。

柴进当然不能认下，却一时间陷入逻辑的死角，似乎无从反驳，急得他一张老脸通红，浑身颤抖不已。

“柴大人，你别激动啊，万一吐个血，昏个迷什么的，再讹我身上，我可没钱赔给你，冷静。”

秦川看似在劝慰，事实上却也是在暗讽，说柴进此人喜欢碰瓷。

“你，你太过分了！”

柴进憋了半天，只觉得血压升高，却一句整话都没说出来，因为秦川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来谴责别人，已立于不败之地。

秦川这一手，就是跟后世网络上的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