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是妖精,也是高手
柯齐舞说完,整个亭子里陷入死寂。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在此刻多舌,最后纷纷看向皇后。
皇后也是可怜,脸色气得铁青,头疼自己的一双儿女没一个让人省心。
关于边丞相的嫡亲孙女爱慕太子殿下这件事,在皇城中不算是秘密。
好在舆论风向一直都控制得很好,皇后也没少从中搅和浑水,她不介意踩着边月的清白来衬托太子倜傥无暇。
皇后本吃定了边月不会承认太子去过丞相府,她只需要明里暗里说一两句,其他人自然会理解成是边月恬不知耻,为了太子寻死觅活。
皇后发愁地看了一眼还在嚣张的秦玉嫣,闭了闭眼眸。
边月身量娇小,此刻被挡着,放下茶盏,干脆打起了瞌睡,仿佛她们此刻讨论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昨晚为了秦之珩的身体本就睡眠不足,况且她对皇宫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不感兴趣,只想早点攻略掉任务对象。
想到秦之珩,边月微微抬眼,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明媚朦胧而不刺眼。
只见庭外的小道上,远远走来一行人。
为首的男人穿着明黄色外袍,胸前绣着威严的龙纹,他眼神犀利如鹰,神情淡漠,极力掩饰的疲惫从虚浮缓慢的脚步中隐隐发出信号。
“皇上!是皇上来了。”
不知是哪位眼尖的后妃欣喜地出声,小亭里的人齐刷刷地朝外张望去,连胡娇儿都忍不住侧过头。
边月的视线如缕缕清波,始终落在人群的侧后方。
硬朗的面具,飘逸出尘的身形,那不是她的‘好夫君’又能是谁?
“柯姐姐,陛下身后那位,想必就是祈王了吧?”柯齐舞身旁凑过来一个粉衫官家小姐,带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水灵的眼睛和光洁的额头,本是甜美的嗓音,说起话来却被刻意捏起,倒显得做作。
边月耸了耸眉心,正牌祈王夫人正站在这儿呢!当着她的面讨论她的人,还真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柯齐舞佯装没听见。
粉衫小姐却像是毫不在意柯齐舞的态度,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继续舔着脸凑上前,小声道,“宫里宫外人人都说祈王残暴冷血且身体不好,如今一见,呵呵~”她自认为娇俏地笑了一声,“不知摘下面具,底下的真容和东宫的那位相比,谁胜谁劣?”
“你大胆。”柯齐舞侧脸微微动怒,声音却被压得极低,“王小姐如此口无遮拦,当心给你的父亲礼部尚书招来祸端。”
王依伊当即紧张地用帕子捂住嘴。
她自知失言,但看了看两旁,见无人在意这边的小动静,又不知死活地道,“听闻前段时间,你家里有意将你嫁入皇家,只差一点,柯姐姐你就是祈王妃了,是……”
柯齐舞忍无可忍地打断她,单薄的脊背微颤,模样楚楚可怜,“王小姐还请慎言。”
这张聒噪的嘴确实应该慎言,或者干脆给她一银针,封了哑穴,让她好好安静一会儿,边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白皙的颈外侧下颌角。
不过,对于王依伊说了一半被堵住的话,她还是有一丝兴趣的。
边月探头探脑地朝外看,王依伊好像是故意一般,将她挡得严严实实。
很快,皇帝带着一众随行的人来到庭外。
“皇上驾到!”
老太监尖细的嗓音毕恭毕敬地响起,妃嫔们娇滴滴地恭候着,边月也有模有样地学着福身。
皇后也站起身,嘴角的笑意还没漾开,就见一抹热烈的绯红轻盈地扑了过去。
皇帝身边的侍从像是早已习惯了胡娇儿的行为做派,加上皇帝的默许,并没有出手阻拦。
皇帝大手一伸,轻易地掐住胡娇儿的纤腰,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又胡闹,当心再弄伤了脚,朕会心疼的。”
胡娇儿巧笑倩兮,“都是妾的错,可妾见君心中欢喜,不小心让皇上忧心了,妾该罚。”
说着,她目光流转,媚眼如丝,一滴眼泪泫然欲泣,委屈地让人忍不住觉得是全世界都欠了她。
皇后一口牙都快咬碎了,指甲嵌入肉里,‘妖精,这简直就是妖精!’
角落的边月内心直呼,‘高手,这绝对是高手!’
“祈王妃来了啊。”皇帝搂着胡娇儿坐下,脸色变化微妙,瞧不出情绪,他说,“站到老九身边去,让朕瞧瞧。”
突然被点名,边月下意识应声,“好……”。
她将才看得太过认真,不知不觉竟径自抬起了脑袋,在俯首的众人中尤为显眼,猛地装上皇帝的视线,也没避开。
忽又觉得不妥,这里是未知的封建王朝,并不是她所熟悉的社会制度,边月迅速改口道,“是,陛下。”
边月看向与她隔着数米的秦之珩,面具下的嘴角冷若冰霜。
所以这样一个连真面目都瞧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