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出差
赖凝的话并不好听,可贺州一点不生气,表情反而比之前更祥和。
他顺手拿起快被两道目光灼烧的老琉璃手串拨弄,珠子相撞发出有规律的脆响。
贺州侧着脑袋,吃饱后的困劲泛了上来,他微眯了眼问:“因为什么生气呢?让我来猜猜——是我没对你的海鲜粥说谢谢?还是没对你的烤肉、生菜、蘸料致意道谢?”
赖凝心跳因为这几句话迅速加快,肾上腺素跟着飙升。
原来她隐藏的那些小心思,他都知道?贺州没有当场拒绝,是不是一直看戏似的看她表演呢?
赖凝陷入懊恼的纠结,却又听贺州继续。
“伺候这个词用得不妥,要按这个说法来,那以前我为你做的那些事,岂不是要按跪着服侍来说?”
赖凝一愣,脑中不合时宜地出现了奴性两个字。
她还没想好反驳的话,就又听到贺州不疾不徐,像是故意吊着她似的,提溜着手串问道:“是因为这个吗?想知道是谁落这的?”
赖凝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不再假装恭敬,她哑着嗓子问:“是金悠然的吧?”
贺州像是逗到她了,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却又故意道。
“说不好,也许是别人的也不一定。”
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其他女孩经常坐在这?
赖凝气极反笑,她不管不顾地来了一句:“要这么说的话,我今天也得落点东西在这才成。”
贺州朗声笑了起来。
他盯着赖凝看,秀气灵动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像是被逼急了的模样,又似乎有了几分当年那傲娇不讲理的姿态。
贺州扯着嗓子说:“你真当我这儿是城乡公交车呢。”
赖凝想说的话一下被堵住,她眨了眨眼反应过来,贺州这是在找她寻开心。
她刚松了半口气,又突然意识到更糟心的事实。
不是别人的,那就真是金悠然掉落无疑了。
赖凝僵着脸,找茬似的准备声讨两句来掩盖刚才的失态。
“贺总,这个玩笑不怎么样,下次别讲了。”
贺州闻言,笑得更欢实了。
他微仰着头,露出一截好看的脖颈,贺州咽了口唾沫,喉结跟着上下滚动。赖凝咬紧了唇角,强迫自己移开肆无忌惮的注视。
她生硬道:“贺总,没有其他的事,我先回去了。”
赖凝捏紧背包,准备下车逃离这个密闭又危险的空间。
一只结实有力的手及时拉住了她,赖凝回眸,看到贺州眼里像蒙上了一层温柔的轻纱。
她听到他说:“正主不在,你不再做点什么吗?”
随着赖凝的瞳孔逐渐放大,贺州柔软的薄唇已然到了跟前。
“唔——”
赖凝深吸了一口气,唇珠已被人狠狠叼住。
贺州的吻是炙热和迫切的,他舔舐着又吮吸着,像是极力想占有。赖凝不得不张开唇齿,迎着对方唇舌交织,空气中渗透着暧昧的气息,像根烟火正滋滋作响,等待着绚烂绽放。
如果赖凝能有第三视角的话,她一定会十分非常极其厌恶现在这个满脸享受沉醉其中不可自拔的自己。
贺州将人完全禁锢在怀里,一边用力摩挲着赖凝的鬓发和耳朵,一边细声软语地哄叫着凝凝。胸前的两颗衬衣钮扣已被解开,贺州一路向下亲吻,最后在赖凝秀气的肩胛骨上轻轻咬了一口。
赖凝忍不住嘶出了声。
贺州僵在原地,没了下一步的动作。
盛夏清晨的阳光同样热烈,穿过纱帘金灿灿地挥洒在床头的一株玫瑰上。
赖凝伸了个懒腰,眯着没睡醒的眼从床上坐起。
已经过去几天了,嘴角被咬破的皮还没完全愈合,依然能清晰地看见血红的印子。
伸手沿着下唇碰了碰,想起贺州最后的那一下,像是下了狠心要在赖凝的唇上留下痕迹。
赖凝苦笑一声,贺州现在咬人是越发得心应手了。
今天上午约了李经理核对产品信息,赖凝不能迟到,带上口罩急急忙忙出了门。
去会议室的路上碰上产品部的秦芸。
秦芸冲赖凝挥了挥手,问:“怎么感冒还没好点吗?”
赖凝弯了弯眉眼,没有正面回答,只说还有些上火。
“那你多喝热水,要不要我给你泡杯菊花茶败火?”
“谢谢小芸,我已经泡了茶。”
赖凝扬了扬手中的保温杯。
“行,那你多注意休息。”
秦芸走的时候,又多看了两眼赖凝,自上而下的,像是不落下任何一个地方。
赖凝神态自若地任由打量。
等秦芸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这层,她才抬手将口罩松了松。
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不着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