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拜访

空着也是空着，能不能借大伙住几天？让我们也过过富人的瘾。”

说着探头等贺州的回应，赖凝也弯了眼，想听贺州怎么答。

贺州的反应不太强烈，他只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对林琛说：“那是我爸妈留给我结婚用的，怎么？你想当我的小媳妇？”

他又转头盯着赖凝，眼底似笑非笑：“还是你想？”

赖凝迅速避开与贺州的对视，她手忙脚乱的解开安全带，又不小心踩到脚下还来不及捡的机械兔。

林琛被怼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撇了撇嘴，边嘀咕着小气鬼喝凉水边将副驾驶上的礼品一一拿了下车。

贺州则长腿一跨下了车。

林琛要上前按门铃，顺手将东西递给了赖凝。

赖凝一接手，眉头立马就微微皱了起来。

看着也就三四个袋子，怎么沉得跟提了一袋米再加两壶油似的。

“来了——”

大门打开，出来一个中年微胖女人，见院子围栏外站着的是贺州，忙不迭地上前开锁。

“哟——是贺总来了，快请进。”

转身又返回屋内通知主人家。

赖凝拎礼盒的手有些发抖，她咬了咬牙，不让自己露出痛苦狰狞的表情。不急不缓地跟在贺州后面，进了院子，又进了里屋。

贺州在玄关处转身，朝着赖凝伸出双手。赖凝明白，立马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贺州眼风瞥到白皙粉嫩的指尖上，早已被勒出深深地一道血印子。

他抬头往上看，瞧见桃红色绷紧的脸颊慢慢放松下来。

贺州心底微微一疼，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刘行同坐在客厅沙发上，摘下看报纸的老花镜，看到贺州提着东西进来。

“阿州来了——”

“刘伯。”

贺州唤了一声，就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最近淘了一方砚台，还有几瓶红酒，知道您老人家喜欢这些，特意拿来孝敬您。”

老刘露出亲切的笑容：“这么多孩子里头，就属你最孝顺。”

几瓶红酒不算什么，难得的是砚台。

刘行同没其他什么爱好，唯独爱附庸风雅，没事练个字作几首诗，虽然已六十好几，但通身充斥着儒雅的文人气息。

他毫不客气地拆除包装，将那方砚台放在掌心观摩。

刘行同掂量一番，有些沉，他眯着眼笑道：“这得有三四十斤吧？”

贺州早已在一旁落座，他接过佣人递来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不多不少，整三十六斤。”

贺州接着介绍：“说是清代康熙年间的。”

刘行同乐得合不上嘴，对着砚台上的雕刻仔细观察。

“真不赖，上面还有象牙眼呢。”

贺州双手优雅地交叠在大腿上，唇角微微带着笑：“刘伯您喜欢就好。”

刘行同朗声笑道：“阿州有心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寒暄，贺州毫无心机地将话题转到云塔的新产品上。

“刘伯，市场部前段时间提交了份追加预算的申请——”

刘行同突然像一只警惕到极点的老狐狸。

他朝贺州摆摆手，打断了接下来的话。

“阿州呐——”刘行同语重心长道，“云塔是个大盘子，动了这里就要动那里。年初没有申报的资金，现在就不好再操作了啊。”

贺州似乎早就料到这样的答案。他也不急，“刘伯说得是，但项目在实施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会受其他因素影响。”

刘行同慈眉善目地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滚烫的茶水，却对贺州的话不予理会。

屋内突然窒息般的安静。

赖凝坐在林琛的一侧，被压抑的气氛震慑住，连呼吸都变得轻浅。

她抬眼去看贺州，见贺州神色如常，脸上甚至仍然带着微笑，侧脸看去眉梢眼角的形状都格外漂亮。

她跟着轻呼一口气。

林琛很有规矩，端坐在一旁，对两人的对话似乎毫不在意。

贺州低低笑了声，他再次拍了拍上身的衬衣，从兜里掏了包烟，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前几天看到媛媛发的跳舞视频，年轻人真是充满活力啊。”

说起小女儿，刘行同眉目间又有了神采。

“和一群小伙伴闹着玩，你作为大哥哥，可别笑话她。”

“哪能啊——”

贺州摸出中华烟敬了过去，自己也啪嗒一声点了着。

烟雾缭绕中，他问：“听说明年准备考伯克利音乐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