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抱抱我吧

赖凝眼睁睁瞧着贺州起身，西装裤下的长腿顷刻间已到身前。

贺州带着点若无其事的漫不经心，嘴角含笑，眉目飞扬，和白日里的贺总判若两人。

“小凝？”

“凝凝？”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悬绕，赖凝感受到过电般的酥麻从脚心一路升到头顶。

她蓦然抬眼，黑珠子直勾勾盯住那细长的眼梢。

贺州宽大的掌心摸上赖凝的耳廓，那里正烧得厉害。他一寸一寸下移，捏住耳垂后不停地轻轻搓揉。

“凝凝。”

他再一次轻唤。

赖凝的眼底很快蒙上一层湿意，嗓子眼像被堵住一般，说不出话，只听到细碎的哽咽声。

只有贺州，才会叫她凝凝。

手指缓缓移至脸颊，贺州调戏似地掐了一把水嫩，不知什么时候又上移至眉眼，指腹描过眉骨，在细密的睫毛上轻轻刷过，惹得眼睫一颤一颤。

他就这样不声不响抚摸戏弄着，白皙的拇指停留在赖凝的唇边，在那片润泽上来回摩挲，最后似叹息般问道。

“凝凝，你想我吗？”

赖凝的瞳孔猛地放大，这是贺州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她看向贺州的眼底，想要在那黑眸中找到如同上次般的嘲讽。

可贺州掩饰得太好，赖凝竟在那片深黑中看到一丝期待，然后她紧跟着陷入这份期待。

“贺州，我……”

赖凝的声音破碎不堪。

贺州却将手指竖起，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他弯下腰，抓住赖凝的双手，强迫她把重心倾斜到自己身上。

“凝凝，抱抱我吧。”

赖凝终于忍不住，心里像被打碎了一面镜子，处处都是碎渣子，扎得她面目全非。

他们曾经那么相爱，为什么现在连拥抱都是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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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州，以后我生气了，你会怎么哄我呀？”

赖凝靠在贺州的肩膀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瞎问道。

“你为什么会生气？”

“我是人，当然会生气啦。而且，我还很小气，你要是和哪个女孩眉来眼去的，我不仅要生气，我还要发火。”

“哦？那你会怎么发火？”

贺州一手撑着下巴，饶有趣味地追问道。

“嗯……我要把你拉黑，再也不和你第一好了。让你关在小黑屋里，每天都见不到太阳。”

“然后呢？”

“然后，等你把我哄开心了，再放你出来啊。”

赖凝装模作样的气红了脸，没一会又挑了个最大的青提，塞到贺州的嘴里。

“吃这个甜的，那串葡萄有点酸，下次再不买了。”

贺州还没来得及说要怎么哄，话头就被转移到刚买的水果上。

“真是个破小孩。”

贺州揽过赖凝纤细的腰身，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要是生气了，我一定先抱抱你。”

赖凝窝在贺州颈边，心里乐开了花，刚才佯装的情绪早就飞没了影。

“贺州，要是你生气了，我也一定，一定先抱抱你。”

赖凝整个脸都埋在贺州的怀里，白色衬衣有留香珠的味道，却不全是以往的那种，似乎还沾染了女孩的香水味。

是金悠然的。

赖凝想抱住贺州的手顿在半空，好半晌却落了空。

是啊，现在的贺州，不是他的。她还有什么资格抱抱？

贺州很快觉察出不对，他直起身子，僵立一旁。

眼底慢慢褪去火热，只剩疏离与清冷。

他双手插兜，俯视着对方茫然无措的眼睛。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屋里陷入长久的沉默。

赖凝最先受不了，她嗫嚅着开口。

“贺……”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赖凝顿了话音，少顷才磕磕巴巴说了声“太晚了。”

许是站累了，贺州拖过旁边的凳子，坐到了赖凝身边，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困了，不能疲劳驾驶。”

赖凝倏地望过去，眼里流露出惊愕之情。

“那，我帮你叫代驾？”

她试探着开口，见贺州不答，便掏出手机准备下订单。

客厅没有空调，闷热得厉害。一滴汗从赖凝的额角滑落，挂在耳边摇摇欲坠。

“你就这么想赶我走吗？”

赖凝下单的手顿住。

她勉强笑了笑。

“明天还要上班呢。”

“哦，那是我打扰你了。”

贺州说得很慢，一只手缓缓解开衬衣的第二、三颗纽扣，然后扯了扯领口，露出大片的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