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夜

暖色调的昏暗灯光照射下，飞舞着几只科技院研发的新品种蛾子，一种毛茸茸的，没有任何先前时代的蛾子特征的蛾子。也不知是哪位专家提出的建议，没准理由还是要使人们的生活更快乐呢。虽然曲缘并不知道看个蛾子有什么值得快乐的。

少年双手揣兜向家里走，脑子倒是轻松。以前放学回家时脑子里还都在默背着上课老师教会的知识点，或是想着如何抽出时间来去废旧病院屋顶上用观星望远镜看天空。但现在脑中只剩下了活下去的念头，身体倒也没有之前每天放学时那么疲惫了。

少年抬头望向天空，眸中倒映着漫天星斗和不时出现的绿色闪光。

“这个时代还真是奇怪呢。”

曲缘继续向前走着，如是想道。

“明明有科技将黑夜照得像白昼一般明朗，却偏说什么怀旧。弄出昏暗的路灯光昏，明明星网就能将一切知识直接通过脑接线送达到脑中，却除了进行特殊计划时都因“避免人格不完全”的原因而将孩子们送进学校进行教育。那又何必要科技进步呢，但他们那些研究人员却还是在不断的撞击粒子，不断的改变星空的颜色。也许，【这个世界早就已经疯了吧。】”

曲缘随意的收回望向星空的目光，却瞳孔微缩。只见眼前一个大叔正牵着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的手，走向曲缘居住的那栋楼房。曲缘赶忙追了上去。

“请问你们是新搬过来的住户吗？”

“是啊，难道你就是推销员说的那个唯一住在这里的少年吗？我还特意买了跟你相邻的房子，果然还是有邻居好一点吧。”大叔声音很温柔，嘴角泛起一抹微笑，让曲缘心中一暖。

“大哥哥，是邻居！”小女孩也好像很激动，大声喊道。

“已经很晚了啊，那么少年，明天见啦。”

“好，明天见。”曲缘应答道，却对明天是否能见到这对父女表示怀疑，但他也只是猜想，并且早上他也已经试过了，讲道理是说不通的，只要是涉及到自己的事，人们就像是得了精神病一样，无法理解。

“希望明天，还能见到你们吧。”

次日清晨，闹钟声按时响起，曲缘立即翻身下床。奔到玄关处，打开房门，拍响邻居家的大门，却并未听到任何的回答。

“果然吗？”曲缘的眸子里含着些许的麻木。

“那么现在就验证了。【只要我住在这栋房子里，在相邻三栋房子大约100米里的人就会消失。】”

“而人们都对这栋房子没有记忆，所以销售员也会继续向顾客推荐这座房子。那对父女就是最好的证明，那么如果我住在这里，人们就会不断死去。虽然已经消失了这么多人了，但能救一个是一个，我可不想把自己活着建立在他人的消失灭亡上。”

“嗯，那今天晚上就拿好床垫去废弃病院住吧，以前也和父亲去过，那周围都是废弃的建筑物，没有什么人的，应该不会被人赶走的。”曲缘攥紧自己手，打好主意。

曲缘用冰箱中剩余的菜品给自己做了早餐，然后便背上书包向学校走去。

已进入教室，便看到了。自己邻座的东七星在看着什么，走近一看，少女小手中捧着的是自己的一摞记忆提取单。

“早上好啊，小曲同学，好不容易有一次记忆提取，管理老师就让我来看一看。昨天晚上都没回去，一直在对此进行评估。感觉你的记忆没什么异常，不过也对记忆提取的研究有点作用罢了。”

东七星对着曲缘笑了起来。

“昨晚睡得好吗？”

未在乎东七星对自己的称呼，东七星的笑容却使曲缘感到些许的似曾相识。

也许是昨天看过所致吧，曲缘摇了摇脑袋。

“睡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