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
到了午夜十二点,跨年开始!
一家人不玩了,桑澜去煮饺子,栾春启去外面放鞭炮迎接新年。
栾君抱了烟花。
到处都是鞭炮声,漫天的烟花在夜色中绽放,将夜空涂抹成块五彩斑斓的画布。
栾姝仰望着天空喃喃赞叹,“太美了。”
不知道何时她的手被人握在掌心,他的手干燥有力,指腹温软,指尖勾着她的掌心,“我们也去放。”
他单手掏出烟盒,噙在唇边,又换了打火机,大拇指摁亮,低头俯就火光点燃了烟支,自始至终没有松开栾姝的手。
栾姝皱鼻子,“臭死了。”
他哑着嗓音轻笑,“你若天天剥糖给我吃的话,可以戒掉。”
“啧,我才不管你。”
“起码现在还有点用,可以点烟花。”
他咬着烟支深吸了口,猩红火光闪烁,照亮他舒展的眉眼,他拉着栾姝到烟花桶边,递她,“要不要试试?”
栾姝一手捂着耳朵摇头,“我不要。”
范之洲便俯身去点火引,只穿了件单身衫,弯腰下去一截劲瘦腰肢便现了形,勾勒出的弧度正好,随意的动作无端就有禁欲的美感,天生的好身材好皮相。
听着火引滋响,栾姝拉着他跑,慌乱间错了方向,跑到门外了。
寒风袭来,范之洲抖了下,衣摆被风掀起,凉风顺着腰肢灌进去,他吸口烟,伸手欲塞到栾姝虚裹着的羽绒服下,“借点暖气,好不好?”
好、不、好,故意拖长了音,暧昧流淌。
栾姝知道他在故意讨好卖乖,白他一眼,让他牵手已是给了脸,还想抱她?
“不、好!”
“好无情。”范之洲也没再坚持,只无奈地苦笑摇头。
但栾姝却靠近了他一点,羽绒服的料子蹭着他的胳膊,也算是借他一点温暖。
绚烂的烟花冲着从烟花桶里喷出,飞向天空,爆炸出绚丽的颜色,五颜六色的染艳了整个天空,栾姝仰头看,再次赞叹,“好美啊!”
范之洲夹着烟支仰头看天,刚想说话,忽见一道黑影急剧落下,正对着他们。
范之洲不及多想,一把抱住栾姝将她转了个方向,一手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
不过是瞬间,一声轻响炸开,一朵未燃尽的烟花炸在他们头顶。
栾姝只听见巨大的烟花炸裂声就响在耳边,她吓得尖叫。
范之洲安抚她,“没事。”
他声音微颤,着急检查栾姝,扒开她的头发,再看她的脸,身上,各处都检查一遍,松口气,“没伤着就好。”
栾姝只是惊到了,惊叫后也觉察到自己身上并无伤害。
家人们闻声都涌了过来。
栾君喊:“姐,受伤了吗?是不是你头发烧焦了?”
栾姝摸头发摇头,“我一点事都没有。”
范之洲微馋着手松开栾姝,从脖子上扒掉半截纸屑,后脖上有皮肤灼烈地疼,头发也被燎燃了点发出焦糊声。
栾姝这才发现他的狼狈,露出一点锁骨的低领毛衫,白皙宽阔的后脖颈上赫然有一片黑渍,是烟花炸伤的痕迹。
大年夜的急诊室不少人进出,基本都是烟花鞭炮伤了的。
栾春启忙完缴费,大家都等在急诊室门口。
栾姝安抚父母,“你们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她接了爸爸手里的医疗单,“应该只是皮外伤。”
桑澜眼巴巴往里看,“好可怕的,拳头大这么一块,这得多疼!伤口那么大,肯定要留疤的。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
栾姝强提精神,安抚了父母,劝了他们先行回家。
“姥爷和弟弟在家呢,别叫他们担心,这里有我,能处理好。”
栾春启他们忙到半夜也有点熬不住,嘱咐了栾姝几句便先行回家了。
栾姝在急诊室门口等医生给范之洲处理伤口。
她垂头丧气,当时太慌乱了,她只顾着惊叫,连躲闪都不会,范之洲抱着他紧急下弯腰挡住了她身体,烟花便落在了他的脖子上,若非他眼疾手快,那烟花就是炸到栾姝脸上了。
他疼得蹙眉,还欠欠地说:“哎呀,我是靠脸吃饭的演员,这毁容了,你要对我负责吧?”
栾姝急得不行,含着泪想捶他,“好,我包养你!”
“你说的啊,今天可是大年初一,说话算话。”
栾姝看他伤口,他用毛巾裹着冰块挡着不让她看。
“没见过炸鸡么?不过有点焦糊了,大约不是很好吃。”
着急进了医院,医生带他去处理伤口,也不知道情形如何。
栾姝打量县城人民医院,记忆里跟她小时候来医院打针时没甚大变样,医疗条件能处理吗?
她捏着手机,思量许久还是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