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之后
夏林一直送蓝冰到了医院大门口,蓝冰对她说,“你还是快回去吧,你需要照顾一个病人。”
等她回去的时候发现雷潮在专心致志的看那一束康乃馨,看她推开病房的门走进来才收回目光。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雷潮问她,
“我们要聊聊天啊。”
“聊个天还要那么久啊?不过我看这个女同学还真不错,”雷潮笑她,“比你长得好看多了。”
“哼,可不是嘛,我哪有人家长得好看啊,一束花就把你收买成这个样子,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我告诉你啊,你可配不上她。”
“那是啊,我可不配不上嘛,我也就配跟你混混。”
夏林白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见她沉默,雷潮又问,“现在我花了多少钱?钱还够不够?”
“还好,等出院后,报销过不就回血了嘛。”夏林本来想说实在不行她就再动自己那张定期存单,但她压在舌头底下没说——她不想给雷潮任何心理压力。
“舒岚说她给我转了两千块钱,你明天去银行看一看吧,我的银行卡密码是……”
“她为什么给你那么多钱?”
“因为她有钱。”
舒岚是真有钱,薛洋第一次去她家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尽管她在A城的栖身之地是一个老旧单元房,但她的餐桌上摆着好多又大又圆的橙子,上面贴着闪亮的标签,标签上写着“加利福尼亚”,雷潮都说不太准加利福尼亚是个啥地方,他就知道这种橙子很贵,吃这种橙子的人一定有钱。
他那天几乎没有犹豫就把自己脱得□□,
舒岚对他的身体赞叹不已,临走的时候还让他把橙子拿走。
“这钱我们以后要还给她的。”夏林叹了口气,在她的人生经历里,缺钱的阴影一直挥之不去。
雷潮说我知道的。
好在雷潮接下来没有花太多钱,他恢复的很好,拆过线又住了几天院医生就允许他回家休息了。夏林一直很细心的照顾他,已经到了无微不至的程度,搞得护士都对这段兄妹情啧啧称奇。
这回从医院出来,雷潮发现咪子乖了很多,再也不跳到他身上压他的肚子了,而是很温顺的趴在他手边,偶尔抬头吻吻他的手指,嗓子里不停呼噜呼噜的。
夏林快要月考了,学习忙起来也就顾不上他了,给他做了几次饭都是小米粥撒糖,再扔进去一个鸡蛋,看上去倒是挺有营养的,就是怎么琢磨怎么像坐月子。所以他虽然腹部还有隐痛,但还是赶紧抢着起来在厨房做了顿饭,从那以后做饭又变成他的活了。
世界上的事说公平也公平,说不公平也不公平,有些人天生就是读书的料,他们根本就不需要拼体力耗学时那种学法,夏林在医院里待了一个星期,月考成绩不降反升。也算给自己争取到了想请假就请假的权利,只要不把学校天花板捅漏了,估计老师是不会再多管她了。
在家看似无所事事地待了几天,雷潮还真找了个兼职工作——在市话剧院帮忙。帮着搬搬道具,打扫打扫剧场,引导引导观众一类的。这年头看话剧的人已经不多了,即使有也是各机关单位包场,所以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看剧,他发现每次演出都得出点状况,但是都被演员完美的圆回去了,所以同一部剧每次演出来都有点不一样。这让他觉得演员这职业挺了不起的。
后来跟一个老演员在后台聊天,那人告诉他每到冬天都会有好多剧组到江边取景,拍那个江桥,有时候还会有很有名的剧组,让他去当个群众演员吧,挣得多一点。他答应着去了,一天五十对他来说确实挺多的。他也不知道桥在冷风里像冻僵了一样,有什么好拍的,艺术家的眼光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不过看人拍戏很好玩,他这才知道拍个剧原来要费那么大力气,一个一闪而过的镜头都需要拍很久,就算不给钱他都愿意跑剧组来跟着玩玩。有天副导演还找过他,说看他挺顺眼的,加句台词吧。他一问那场戏的拍摄时间给拒绝了,他说他还得回家做饭呢。
这让副导演觉得小地方人这脑袋是琢磨不透,挣钱的事都能不干,简直有病!
“导演给你个角色,你怎么还不接呢,搞不好一下子你就出名了呢?”吃晚饭的时候,夏林一边挑鱼刺一边问,今天雷潮做了红烧带鱼,她觉得简直香的无边无际。
“怎么可能,别人演那么多戏都没出名,我说一句话就出名了?”
夏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笑了,她自己也觉得挺不现实的。吃完饭她很快就去书桌旁边争分夺秒地学习了,期末考试已经近在眼前,她还想要延续上次月考的辉煌,所以不能太懈怠,而且明天还要去给许繁星补课。尽管许繁星的学习成绩已经像大雨浇过的水泥口袋一样立不起来了,但夏林并不想马马虎虎地应付她。她是一个很容易产生责任感的人,她把帮助许繁星学习这件事当做了自己一种责任。
周日这天不冷,但却刮着很大的风,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