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好消息

在这一年不到的时间里让明薇同意不参加高考，甚至让她能够辍学离开学校就在这些柜台后工作，或许等到几年后会有一位何赤姜和章建文都满意的青年，几番相看后明薇也十分满意，她便可以出嫁了。

她奋力蹬着自行车的脚踏，脸上的汗珠顺着风飘到了身后，正午的烈日有一些强烈，何赤姜的两颊开始变红，她的碎发已经变成了几根面条。

高高的楼梯爬了一圈又一圈，窗外的那棵树从树干浅浅变成了树枝，再到树叶，最后只剩树梢和天空的交相辉映。

进屋后的何赤姜顾不上别的，只是大口喝着水，喝完了一杯还不过瘾，她坐在椅子上平复好了呼吸后，用手背擦去了脸上的汗水，回到了房间了，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铁盒，里面放着一张张钱，她坐在床沿数着那些钱，将钱放进了内里的那件背心的布兜里，随后又走到窗边，从缝纫机的抽屉里拿出了票。

明薇回家后便待在屋子里完成她的功课，何赤姜除了去晾晒衣服之外很少会进明薇的屋子，她也没想到有一日母亲会对她展现出和颜悦色的慈母的形象来。

“我今天看到一套衣服很适合你，就给你买了，还有这双鞋，整个秦市也没几双，咱们厂正好有一双，又是你的鞋码，妈妈特意给你买了。”何赤姜拿着袋子走到了明薇的桌前，那是她只留给弟弟明德的笑意，慈祥和蔼亲切的笑容，眼里只有爱意，她用满满的笑容说着，还不忘嘱咐明薇学习的时候也要注意休息。

何赤姜离开了房间，轻轻替明薇关上了房门，她见何赤姜走了，低头看了一眼那袋子里的东西，又回头看着桌上的那篇《扬州慢》，那句“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说的好像就是她父亲的前半生。她私心以为只是母亲希望他们这一次再回故土的时候她能穿上那新衣新鞋，不要再“波心荡，冷月无声”了。

她放下了手里的那支钢笔，合上笔盖，拿起那条红裙，仔细放在眼前看着，那热烈的颜色是这个时代独有的繁华，那是电影里所见的色彩。她穿上了那双鞋子，牛皮的鞋子比她平日穿的布鞋要松软，鞋子上带着一点鞋跟，她轻轻放下脚跟，有声响响起了，咔哒的声音传来。她踮起脚尖又放下，再踮起再放下，她最后还是穿上了那条裙子，就在那方寸之间，她透过玻璃欣赏着镜面里露出的她洋溢着笑容的模样。